不、不會的……
肯定隻是運氣好而已。
裴将軍看了許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接着面無表情的放下簾帳,走入帳中。
高台之下,向嵘心中郁結,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像無論怎麼說都像是他在欺負人。
他還從未這般憋屈過!!!
阿辭心思細膩,看了眼兩人,而後給了向嵘一個台階下,“就是嘛,裴大哥是外援,向大哥是我們的後盾,同在兵營裡,又不是敵人,偶爾切磋一下也是好的,今日大家夥都累了,改日再繼續吧。”
“行。”向嵘冷淡的掃了眼阿辭,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就算了。”
“好。”裴浔還是淡笑,“多謝向兄。”
衆人離開時,看向裴浔的目光還帶了幾分欽佩,許是向嵘在軍中難逢敵手,少有如今日這般吃癟的時候,大家激動的同時還有些期待。
不過一日的時間,裴浔的名字便傳遍了軍中的每一個角落。
有部分人沒見過他射箭的模樣,因此聽人說了後,還格外不屑,“不就會射個箭嗎,有什麼好得意的,這軍營裡誰不會射箭?”
“他也沒得意啊,”對裴浔頗有好感的人忍不住出來說道:“從頭到尾他都沒急着表現自己,不過是被向嵘逼的……”看到同伴的目光,他的聲音越來越輕。
直到向嵘擦身而過,他才小聲嘀咕:“本來就是,我又沒說錯……”
……
按理來說,軍中發生的事是傳不到趙槿的耳中的。
可誰讓她是公主呢,想要在軍營裡安插一個眼線,太容易了。
方梨從外進入寝殿,福了身,回禀道:“殿下,裴公子今日在軍營裡同人切磋,算是赢了。”
趙槿懶洋洋問:“什麼叫算是?”
“紙條裡隻說,”方梨斟酌了下語言,“裴公子的箭術極為出彩。”
“出彩?”趙槿默了一瞬,笑了起來,“他跟在本宮身邊那麼久,竟藏的如此深。”
她看似在笑,眼中卻平淡如水,沒有生氣和憤怒,倒是教人意外。
方梨抿了抿唇,道:“裴公子如此倒是更方便替殿下辦事。”
“你又知道了?”趙槿擡眼看她。
“不敢。”方梨腼腆一笑,“奴婢隻為殿下着想。”
二人談話間,門外傳來一陣動靜。
“殿下,莫大人求見。”
莫知鶴?
上次二人談合作被裴浔撞見後,他就離開了,原以為他不會再來,誰曾想……
不過,送上門的男色趙槿自然不會拒絕。
“讓他在院子裡等着。”
葉婵應了聲是,等在門外。
趙槿換了身裸粉色的裙裝,才往院子裡走。
滿院子的侍君都盯着她瞧,仔細想想,跟在公主殿下身邊許久,卻始終沒有嘗到甜頭,未免太憋屈了些。
當衆杖責一事已過去月餘,早就被人淡忘。這是典型的長棍沒打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漸漸的,又有人生出異心。
總有人會抱着僥幸的心理,畢竟飛上枝頭的機會并不多,若真被自己碰上了,那在這京中也能有一席之地。
陸酌言正在練劍,瞥見趙槿路過,愣了愣,剛想開口叫住,話到嘴邊又及時咽了下去。
這個時辰的日光太毒,他整個身子幾乎都汗淋淋的,鬓角的碎發粘在臉上,汗水往下流,沿着他的下颌線滴落,少年俊朗的眉眼間滿是落寞,活脫脫一個被主人抛棄的小狗。
他渴望趙槿轉過身來,卻又怕見到她嘲弄的神情,濕漉漉的眼眸凝望着她離開的方向,直到再也瞧不見女子的身影。
“莫大人來找本宮可是有要事相商?”
莫知鶴轉身,淡淡掃過她的臉,便低下頭去,“殿下,臣考慮好了。”
趙槿挑眉,随即吩咐方梨和葉婵,“你們先退下。”
“是。”
她這才看向面前男子,想起那日他也是來找她合作,本來嘛,趙陵和莫崧都想他們二人成婚,雖然是假的,但至少有這個名分在。
莫知鶴想借此事來得到某些答案,而她正好也需要助力。
可誰讓這張臉實在讨人喜歡呢。
後來自然無法正經談事,隻是沒想到裴浔會突然出現。
她略有遺憾的想,這人若也從她一回,萬事都好商量嘛。
趙槿看着面無表情的莫知鶴,“……”那股子沖動勁突然沒有了。
就像是心中本來燃着一把火,突然被人劈頭蓋臉的澆了一盆水,實在無趣得很。
他是怎麼做到又讨人喜歡又讓人生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