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珀蒂警惕地走進了些才發現,那個閃閃發光的東西是一個級長徽章。
級長徽章掉落在一個十分粗大的水管邊緣,水管的大小可容一個人鑽進去,她探頭往裡看了看,其間是望不到頭的黑暗。
“你們快來看!”她叫住正一間間打開單間門尋找的另外兩人。
“這一定是萊姆斯的徽章。”她撿起徽章懷疑道,“難道他在水管裡?”
詹姆再次展開活點地圖,這次他們沒能在活點地圖上看到萊姆斯的名字,仿佛他在這件盥洗室裡憑空消失了一般。标注着盥洗室的方格中隻有代表他們三人的墨點。
“如果進入密室,那麼活點地圖就無法顯示出位置了。”詹姆收起地圖,“看來這水管連接着一個密室。”
“我們從來沒有發現這裡還有一個密室,而且萊姆斯為什麼要一個人進去呢?這實在不像他的性格……”蕾珀蒂皺眉說道,回憶起盥洗室外面,走廊中蜘蛛們離奇的舉動,一陣疑慮和擔心襲上心頭。
忽然盥洗室最裡面的那個單間嘩啦一聲,抽水馬桶裡濺出水花,一個銀白色的幽靈從馬桶中鑽了出來。
如果忽略她銀白的的半透明身體,那是一個矮矮胖胖的姑娘。一張憂郁陰沉的臉半藏在直溜溜的長發和厚厚的、珍珠色的眼睛後面。
她便是哭泣的桃金娘。似乎是為了映襯自己的外号,桃金娘見到盥洗室中的三人立刻哭叫起來。
“你們又是來欺負我的嗎?我都是個幽靈了,你們還不放過我!”她一邊抽泣一邊大聲尖銳地喊道。
“我們沒有要欺負你。”蕾珀蒂趕緊說,“我們……我們隻是想過來看看。”
“看什麼?這裡一直都隻有我孤單一人,沒人會記得死去的桃金娘,”桃金娘情緒誇張地說,“除了今天,已經好久沒人來過這件盥洗室了,來這裡也不是為了看我,而是為了欺負我取樂!”
“等等,”詹姆向桃金娘走近幾步,一邊揉着耳朵一邊擡起手企圖鎮定一下她的情緒,“你說今天有人來這裡欺負了你?”
“誰欺負你了?你還記得嗎?”蕾珀蒂連忙問。
“跟你們一樣,也是個男孩,我看到他時他躺在地上,我原本好心叫他起來,結果他卻用魔咒攻擊我!”幽靈帶着哭腔說,“然後我就吓得鑽進了水管裡,後來我又回到了這裡,我想我根本不用怕他,因為我想起來,想起來我已經——我已經——”
“你已經死了。”西裡斯不耐煩地幫她補充道。桃金娘發出悲痛的抽泣。
“呃,别難過,我們幫你找到那個欺負你的人。”蕾珀蒂立刻說。
“真的嗎?你們會幫我教訓他嗎?”原本悲痛啜泣的幽靈立刻扭捏起來,她透過厚厚的鏡片朝西裡斯眨了眨眼,神色仿佛第一次看見西裡斯英俊的面龐就被迷住的女孩一般。
蕾珀蒂拽了拽西裡斯的胳膊。
“是,是的,所以那個攻擊你的男孩呢?後來去哪了?”西裡斯撇撇嘴,避開桃金娘不舒服的掃視眼神快速問道。
“等我再從水龍頭裡鑽出來時,他已經不見了。”桃金娘高興地說,“可能是逃走了。”
“那會是萊姆斯嗎?”詹姆壓低聲音對蕾珀蒂和西裡斯說。
“再看看活點地圖。”蕾珀蒂示意詹姆打開活點地圖。如果在城堡的其他地方找不到萊姆斯的話,那麼他就一定是沿着水管鑽進盥洗室的密道裡去了。
他們三人又将活點地圖翻來覆去地好好檢查了一番,結果根本不見萊姆斯的名字。
“走吧,我們下去。”蕾珀蒂将撿到的級長徽章塞進口袋裡,與兩外兩人對視一眼,三人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他們的決定。
盡管蜘蛛的逃走和萊姆斯不同尋常的舉動都表示發生的事沒有什麼好兆頭,可是面對失蹤的朋友,他們做下的決定毫不猶豫。
詹姆率先跳下管道,蕾珀蒂緊随其後,西裡斯在最後面。
落在管道中的感覺就像飛快地沖下一個黏糊糊的、沒完沒了的、黑暗的滑道。
蕾珀蒂可以看到周圍還有許多的管子縱橫交錯。他們沿着這根最粗的管道經過曲曲折折,七繞八拐的鬥坡,一刻也不停地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