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這是那個妖精沃克送來的信件嗎?”詹姆将蕾珀蒂手中的羊皮紙抽了過去,左右翻看之間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們以為他早已被神秘人的手下——那群食死徒給殺死了,在諾丁漢血案中。”西裡斯撇撇嘴,厭惡地說。
雖然他對妖精沒什麼好感,可是食死徒和伏地魔做的事更加讓他反感。
“這大概就是他寄來的,你們忘了嗎,我們答應了他,要幫他尋找決鬥之杖的。”蕾珀蒂拿過信件,塞進口袋中。
這是聖誕節假期後的第一個霍格莫德日。古樸熱鬧的村莊中仍舊覆蓋着幾英寸的積雪,四人一深一淺地踩着咯吱作響的雪花,避開人群往那個無人光顧的破舊店鋪走去。
他們一緻認為,如果這是妖精沃克送來的信件,那麼他們見面的地方則很有可能是在豬頭酒吧,畢竟在三年級時那群妖精們就時常在豬頭酒吧聚會。
而豬頭酒吧也是霍格莫德村中最神秘的地方,那裡的老闆似乎根本不在意光顧酒吧的客人都是些什麼身份,妖精、黑巫師、商人來往其間。那個地方俨然成了秘密集會的最佳場所。
“但是我們沒有找到決鬥之杖。”萊姆斯說。
“也許像那個老瘋子卡多根爵士說的那樣,那隻是一個無聊的巫師編的冒險故事罷了,根本沒有那東西。”詹姆擺擺手。
“我們也隻能把找到的這些線索告訴他了,希望他能接受。”蕾珀蒂搖搖腦袋将頭頂的雪花甩落,推開面前那道布滿黴點和污漬的木門。
吱呀一聲,搖搖欲墜的木門被打開。
豬頭酒吧昏暗的房間裡産生一瞬的寂靜,那些坐在油膩圓桌邊喝酒交談的巫師們側過頭看了蕾珀蒂四人一眼。這讓蕾珀蒂沒來由地感到有些緊張,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從正門走進豬頭酒吧。
不過很快,她又松了一口氣。那些人又冷淡地收回視線,繼續他們的談話,酒吧之中又恢複了往常的熱鬧竊語。
豬頭酒吧的老闆——那個銀白的長發和胡須幾乎将整個臉龐包裹起來的老頭,用他那雙似曾相識的藍色眼睛輕飄飄地撇了他們一眼後,沒有招呼他們,繼續旁若無人地用一條黝黑的抹布擦着酒杯。
“我總覺得那個老闆很像一個人……”萊姆斯在蕾珀蒂耳邊輕聲說。
蕾珀蒂點點頭,他們三年級披着隐形鬥篷來到這裡時,她就覺得豬頭酒吧的老闆和鄧布利多教授有些相似。今天再來看,他們兩人都有着湛藍的眼睛和銀白的蓬亂胡須,簡直像兄弟一般。
不過他們沒時間糾結豬頭酒吧老闆和鄧布利多教授的關系。
在距離吧台的最遠處,那扇模糊不清的玻璃窗邊,一個熟悉的身影戴着嚴嚴實實的兜帽坐在一張木桌旁。如果不是透進來的灰白天光,他簡直快要與屋子裡的昏暗陰影融合在一起。
黑影的右臂袖管空空蕩蕩,枯枝一般的細長左手遍布傷痕正無意識地輕敲着一個沾滿水漬的玻璃杯。
那一定就是妖精沃克了。
四人遲疑片刻走上前,在桌邊坐下。對面的妖精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似乎是想等待他們先開口。
“我們隻找到了一些關于決鬥之杖的線索。”蕾珀蒂說,妖精微微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霍格沃茨城堡裡的畫像——卡多根爵士說,在很久之前有一個學生跟他講過決鬥之杖的故事,那是一個天才決鬥家,也是‘銀矛槍’決鬥俱樂部的成員,那個人說根本沒有決鬥之杖……不過後來她又留下了一句話——決鬥之杖是不需要勝利的贈與。”
蕾珀蒂将卡多根爵士告訴他們的故事講述給了面前的妖精。隻見妖精樹皮一般溝壑縱橫的臉上原本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苦澀表情,而當他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原本就遍布皺紋的眉間更加糾結成一團。
他在皺眉思索着這句不明意義的句子。
妖精細長的手指撫摸着玻璃杯,“如此,我們的交易結束了。”說罷這句話,便要起身離去。
在他站起來之際,蕾珀蒂瞧見他遮得嚴嚴實實的黑鬥篷在胸前晃動,露出了一個金屬的徽章,上面刻着三個粗體的英文字符——B.O.G.(Brotherhood of Goblins),那是妖精兄弟會成員的标志。
德克和他們說過,因為食死徒以及伏地魔對妖精的壓迫和殘害,一直以來聯合妖精叛變的組織——妖精兄弟會再次集合起來,反抗神秘人以及魔法部,反抗巫師的統治。
而預言家日報上最近也報道了許多他們所造成的騷亂以及食死徒們對他們的圍剿。魔法部對于食死徒的這一行為始終持中立看法,他們似乎覺得在這件事上,神秘人和他們是統一戰線的。
甚至有些雜志和巫師還将伏地魔的這一行為稱贊為抵抗妖精叛變的英雄行動,他們仿佛忘記了,在面對麻瓜和反對他的混血種巫師時伏地魔的手段也是如此殘忍。
“等等!”蕾珀蒂想也不想地開口,“我……我們要繼續做個交易。”
說出這句話時,她的腦子仍舊是一片紛繁複雜的想法。
對于這個交易是什麼,蕾珀蒂心中根本沒譜,可是她隐隐覺得這段對話不該在此結束,她能通過妖精沃克找到某些隐藏起來的線索……或許,這可以稱之為——直覺。
兄弟會,妖精以及她苦苦尋找的東西之間似乎有着一些聯系。
她想起自己和鄧布利多談起格蘭芬多寶劍時說的話——妖精們都認為那些妖精制品是他們的所有物,他們對于這些寶物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