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珀蒂變好的茶杯就在這事故之中逃脫不及摔得粉碎。
這導緻她需要在課後和那些咒語沒有成功的同學一樣,為此寫上一篇十英寸的論文。她忍無可忍地朝那兩個笨蛋的腦袋上揍去,他們才停下自己的惡作劇。
而現在的黑魔法防禦課,大概是最輕松自在的課堂了。
艾克特教授一如往常,每一天見到他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根本不知道上課時自己在講些什麼。
對于那些本來就不愛黑魔法防禦課的人來說艾克特教授已然變成了他們現在最喜愛的老師(他根本不布置什麼作業)而對于那些想好好上課的人來說,對他的意見可就大了。
“鄧布利多應該給我們換個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照他這樣下去,我們的黑魔法防禦學在O.W.L.考試裡還怎麼及格。”
剛一下課,馬琳就憤憤不平地吐槽道,“如果我以後要成為傲羅的話,黑魔法防禦學是最重要的一門課程!”
莉莉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小聲點。
她們這才發現,身後的艾克特教授也剛走出教室門口,他大概是聽到了馬琳對他的控訴。
艾克特教授看了她們一眼,并沒有說什麼。他掏出酒灌又往嘴裡灌了口烈酒,搖搖晃晃地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你應該讓我繼續說下去的,”馬琳頗為不在意地繼續對着艾克特教授的背影罵道,“反正那個酒鬼也不會聽清楚,他整天都沒有清醒的時候!”
……
忙碌的時間過得飛快,原本溫暖和煦的天氣也逐漸變冷。
一天結束魁地奇訓練後,蕾珀蒂在路過城堡庭院時聽見了兩道似乎是在争吵的聲音,她迅速停住步伐。
女孩的聲音她很熟悉——是莉莉·伊萬斯,而另一道陰沉的男聲,在聽到他們争吵的内容後便了然,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為什麼要和那樣一夥人混在一起呢,西弗,你明明知道他們懷着什麼樣的心思!你知不知道那天穆爾塞伯想對瑪麗·麥克唐納做什麼!我讨厭他們!”莉莉憤怒地質問道。
“那隻是他們——他們在開玩笑而已。”
從蕾珀蒂的方向看不到斯内普的臉,但她猜想他此刻一定是在徒勞地狡辯。
“那是黑魔法!那一點也不好玩——”莉莉地語氣更加尖銳。
“可是波特和他的朋友做的勾當,難道又少了嗎!”斯内普的語氣充滿不平和怨恨。
“他們是很自大,做的那些惡作劇也很幼稚讨厭,可是他們沒有使用黑魔法啊!更不用說上次他們還救了你,在打人柳的隧道裡——”
“他們根本不是救我!他們是為了救他們的朋友!”斯内普氣急敗壞地打斷。
蕾珀蒂緊張地捏緊袖口,她感到一絲歉意,同時又擔心斯内普會将萊姆斯的秘密說出來。
而最終,斯内普隻是大口喘着粗氣,不再過多解釋。
“現在我們讨論的和波特他們沒有關系,西弗。”莉莉的語氣顯出一絲疲憊,“你為什麼和埃弗裡他們交朋友?”
“難道你和他們一樣有着畢業之後追随神秘人,成為食死徒的目标嗎?”
“我——”斯内普發出一聲短促的語調,而後再也說不出一個詞。
“你知道我會怎麼選擇的,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無法回答,讓莉莉·伊萬斯清楚了他的選擇。
她的聲音變得冷淡又悲傷,“如果你選擇了那條路,我們将不會再是朋友了。”
“你選擇了你的路,我選擇了我的。”
斯内普沉默地站在原地,陽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仿佛一柄插在地上的黑色标槍,為兩人的未來打上了句點。
“好了,我要走了。我想你也該去上變形課了,麥格教授可不喜歡有人遲到。”說罷,莉莉轉身朝城堡門廳的方向走來。
斯内普則仍舊站在那兒,他朝莉莉的背影望了一眼,片刻後拖着黑色的袍子佝偻着背緩步離開。
蕾珀蒂上前拉住剛邁入門廳的莉莉·伊萬斯,這讓她吓得一驚。
“你還好嗎?”蕾珀蒂問,“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她垂着眼睛說道。
“沒關系,這也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不是嗎?”莉莉的眼中劃過一絲哀傷,“在學校裡就說清楚,總比以後的質問争吵要好。”
蕾珀蒂不再說話,她們兩人拉着手默默朝格蘭芬多休息室走去。
突然,莉莉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晃晃她們牽着的手,“對了,你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準備辦一個聖誕舞會嗎?”
蕾珀蒂搖搖頭。莉莉露出一個神秘的笑意。
“我有一個好計劃!”她朝蕾珀蒂招招手,示意她側耳過來。
她将這個計劃悄悄告訴了蕾珀蒂,“交給我吧。”蕾珀蒂臉上也染上笑意,她眨眨眼自信地同意。
這是她們在聖誕舞會前的秘密……
……
在聖誕節來臨之前五年級唯一的放松活動便隻有魁地奇比賽了。格蘭芬多對陣赫奇帕奇。
不用面對雷古勒斯·布萊克的本吉·芬威克終于展現了他原本的水準,并且在蕾珀蒂和詹姆的默契配合下,很快便赢得了比賽。
不過,因為在比賽途中,蕾珀蒂因為将遊走球朝看台的觀衆擊去,而被判了重大的犯規——擊球出場。
她在飛行的途中看見看台上,穆爾塞伯不死心地鬼鬼祟祟朝瑪麗接近,所以便一怒之下用遊走球把他打飛了。
盡管他們赢得了比賽,麥格教授還是因為她襲擊同學(穆爾塞伯被打斷了好幾根骨頭,好幾天都不能在出現在瑪麗眼前)罰了她關禁閉。
此時,蕾珀蒂便在麥格教授的要求下,垂頭喪氣地在貓頭鷹棚屋清理鳥糞。
就在她用鏟刀與窗台邊的污漬搏鬥之時,一片潔白的雪花飄飄蕩蕩落在了她的手上——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她擡起視線,窗外已飄動着如白色花瓣一般的小雪,遠處城堡的屋頂上已撒上細密的糖霜。
“蕾珀蒂——”一道清脆的喊聲夾雜着跳躍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響起。
原本站立在棚架上的貓頭鷹被喊聲驚動,撲騰着翅膀飛起來。
在紛紛揚揚掉落的羽毛中,蕾珀蒂瞧見門口出現喘着大氣,滿臉興奮的少年正灼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