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蕾珀蒂來到校醫院看望萊姆斯。
因為昨晚他和詹姆的攻擊以及因闖入者而産生的暴怒情緒,狼人化的萊姆斯受了些傷。他從打人柳下的密道裡出來後便被龐弗雷女士帶到了這裡,一早上都沒有出現。
此時,萊姆斯身上的傷口已被包紮好,他正坐在床邊喝着龐弗雷女士剛為他端來的藥劑。
蕾珀蒂知道那藥水一定不是什麼能讓人感到愉快的味道,萊姆斯龇牙咧嘴的表情也證明了這一點。
“你還好嗎,萊姆斯?”蕾珀蒂走上前問候道。
萊姆斯聽見她的聲音,立刻收起剛剛因為喝藥而産生的怪異表情。
他将藥瓶放到一邊,匆忙地站起來,“還好,”他害羞地摸摸鼻尖,随後又誠懇地說,“昨晚……謝謝你和詹姆,如果不是你們阻止,可能狼人化的我就會把斯内普咬傷……”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大概又在自責于自己的狼人身份。
“别内疚,萊姆斯,這根本不是你的錯。”蕾珀蒂想起早上遇到西裡斯時,他似乎根本沒有悔改的冰冷态度,心中更加氣憤,“最應該為這件事道歉的是那個目中無人的西裡斯!”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那個老鼻涕精道歉嗎?”西裡斯高傲的聲音在蕾珀蒂的身後響起。
他和詹姆剛剛走進校醫院就聽見了蕾珀蒂說的話,原本平靜的心,在聽到她冷淡的指責口吻時便又翻騰起酸澀且難以控制的煩悶。
“你是應該道歉!”蕾珀蒂瞪着他氣沖沖地說。
西裡斯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我為什麼要和每天鑽研黑魔法,畢業之後必然會成為食死徒的人道歉?”
“至少他現在還不是。”蕾珀蒂皺着眉毛,冷靜地反駁道。
詹姆和萊姆斯在他們兩人身邊,眼神焦急地來回掃過,不知該如何停止這場争吵。
“鼻涕精也是一有機會就對我們施咒的……”詹姆在旁邊小聲說,他眼神飄忽不敢看蕾珀蒂的眼睛。
他心裡當然同樣覺得大腳闆這次的惡作劇有些過了頭,可是讓他們去給斯内普道歉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兩人中沒一個人理睬他的話。他們兩雙眼睛互相瞪着,似乎要将對方用眼神瞪穿。
看着蕾珀蒂冷冰冰的眼神,西裡斯内心的不平與沖動全都竄上了他的頭頂,他開始口不擇言。
“難道你要等到他投靠了伏地魔,四處施放着黑魔法,再次造成考特·克裡維先生那樣的事件後再阻止?那還不如昨晚就讓他被咬——”
“啪!”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響徹在瞬間變得寂靜的房間裡。
西裡斯的臉一偏,黑色的頭發垂落在眼前。他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的一切。
詹姆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萊姆斯的手擡了起來想要阻止卻又地因為震驚懸在半空。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就算不給斯内普道歉你也應該給萊姆斯道歉!你想沒想過萬一我們沒有趕上,萊姆斯真的将斯内普咬傷了,他會怎麼樣,你就從不為自己的朋友考慮一下嗎,西裡斯·布萊克?”
蕾珀蒂怒不可遏地喊道,她的臉頰漲的通紅,好像這記耳光也同樣打在她的臉上。
西裡斯的灰色瞳孔看着蕾珀蒂憤怒地雙眼不斷顫動。
“女士,還有先生們,這裡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如果不能保持安靜就趕緊出去!”龐弗雷女士猛地拉開簾子,嚴厲地制止道。
“抱歉。”蕾珀蒂摸着自己有些發麻的手掌。剛剛她因為西裡斯的話怒火爆發打了他一巴掌,現在卻有些懊悔。
擡起頭,西裡斯已經轉頭大步離開,隻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詹姆朝西裡斯離開的方向以及蕾珀蒂的臉上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最終他什麼也沒說匆匆追了上去。
西裡斯低着頭橫沖直撞地走在城堡的走廊中。
他當然知道昨晚的惡作劇鬧得有些過分,所以從昨晚離開校長室後他便覺得有些難為情,今天中午就和詹姆來找了萊姆斯。
可是一見到蕾珀蒂對着自己的冷眼,想到早上她不理不睬的漠然态度,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當他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他才意識到自己在激動的情緒下說了些什麼……
身後響起追趕的腳步聲。
“你怎麼了,大腳闆?”詹姆追了上來,走到西裡斯的身側,“來這裡之前你還說自己昨晚做的過火了呢。你剛剛那樣一說,蕾珀蒂肯定更生氣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她那麼生氣的樣子。”
“你怎麼在她面前那麼就變得……變得這麼容易發脾氣?”詹姆疑惑地問道。
“那你呢?如果她這樣對你,你是什麼反應?”西裡斯淡淡地說,半長的黑發遮住了他的側臉,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我當然想想都難以接受,我才不會去和鼻涕精道歉,更何況蕾珀蒂那樣生氣地對待我,我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