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人來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他是個狼人!”斯内普剛跨入這個房間就高聲喊道,“萊姆斯·盧平是個狼人!”
他激動地揮舞着自己的胳膊。辦公室牆壁上睡着的肖像們被他的聲音驚醒,原本富有節奏的呼噜聲一下子靜止。
另外三人也沒辦法将他的嘴捂上,隻能懇切地看向鄧布利多。
斯内普發現他喊出的這句話并沒有改變鄧布利多臉上平靜的表情。面前戴着半月形眼鏡的高大巫師眉毛都沒有擡一下,仍舊睜着那雙包容一切的藍色眼睛看着他們。
斯内普心中已了然。
“您知道他是個狼人是不是?”他胸口劇烈的起伏,雙手揪住自己的袍子,尖銳地質問,“您怎麼能讓一個危險的狼人進入霍格沃茨!”
“喝點熱茶吧,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并沒有回答他的質問,他擡起手輕輕揮動,一杯冒着白煙的熱茶憑空出現在面前的桌子上,“我猜你一定被吓壞了,不過我很慶幸你沒有受傷。”
“對于你的問題,”鄧布利多寬慰地笑了笑,“我想說是的,是我給了萊姆斯·盧平進入霍格沃茨的機會,因為他不僅是個狼人,在這之前他還是個渴望學習魔法的小巫師。”
鄧布利多摸摸自己長到腰際的白胡子,“我認為月圓之夜時把他關在霍格莫德的廢棄棚屋裡不會對别人有任何影響,萊姆斯在霍格沃茨平穩度過的這五年也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我想問問你是怎麼知道密道的,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明亮的眼睛掃過對面站着的四人,仿佛在他的注視下任何秘密都無所遁形。
“是我告訴他的。”西裡斯直接了當地向鄧布利多承認。他從來沒想過掩飾。
肖像裡的布萊克祖先——奈傑勒斯·布萊克似乎對西裡斯因為再次闖禍而來到校長室感到不快,他摸着自己的羊角胡,睥睨着下方站着的玄孫。
鄧布利多看向西裡斯,接着轉向蕾珀蒂和詹姆。
他們三人無一例外都表現出接受任何懲罰的樣子,也沒有自己的朋友是個狼人有任何驚訝的表現。
“身邊的朋友每個月離開幾天果然會引起懷疑,”鄧布利多輕松地說,仿佛他們此刻正在聊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看來你們早就知道萊姆斯·盧平是個狼人了。”
“是的。”蕾珀蒂低聲說。
她想起上學期他們還違背了鄧布利多的規定,和狼人化的萊姆斯在霍格莫德亂跑,更别說他們還讓卡赫教授吓得不敢出門。
想到這些她垂下眼睛,不敢看鄧布利多教授的眼睛。
“你們似乎不在意自己的朋友是個狼人。”他接着說,語氣中似乎有一絲欣慰。
“當然,”詹姆肯定道,“萊姆斯是我們的朋友,而且那隻是一個毛茸茸的小問題。”
斯内普睜大了眼睛站在一旁終于忍不住開口。
“您不打算開除他是嗎?”他擡高了音調。
“事實上就目前來看,我認為當下發生的事還沒有無法挽回到需要開除萊姆斯·盧平的地步。”鄧布利多溫和地說。
另外三人在心中皆松了一口氣。
而斯内普則更加憤怒,原本蠟黃的臉色漲得通紅,“我差點被咬死!”,他揚起眉毛,控訴道。
“你現在還好好的在這裡大噴口水。”西裡斯在一邊冷冷地說。
蕾珀蒂轉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抿了抿嘴扭過頭。
“如果有人違反了校規,我會給出相應的懲罰。”鄧布利多走到斯内普的身前,他的表情認真而誠懇,“不過,我由衷的希望你能給萊姆斯·盧平一個機會,保守這個秘密,西弗勒斯。”
斯内普直視着鄧布利多的眼睛,嘴唇止不住得顫動,滿臉的不服氣。
不過最終他還是敗下陣來,“我知道了。”他低下頭,掩蓋住眼中的不平。
鄧布利多如蕾珀蒂期望的一樣再次包容了萊姆斯的問題,在他溫和的話語下,似乎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蕾珀蒂看向那個被譽為當下最偉大的白巫師的校長,她想到剛來到霍格沃茨茫然無措時,正是他開解了自己。
她又想起考特先生葬禮時,也是他引領着傷心的衆人為考特先生獻上悼詞。
自從暑假之後,她就迫切地希望能有一個像菲戈教授一樣能夠開解她,能夠聆聽她的煩惱并給上智慧建議的人。現在這個人的身影在她的心中漸漸清晰,變成了眼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另外三人告别鄧布利多正往校長室外走。而蕾珀蒂站在原地,有些猶豫。
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看來有人想留下來和我一起品嘗香噴噴的太妃手指餅。”鄧布利多仿佛窺見了蕾珀蒂心裡的想法,他眨眨眼調皮地說道。
“是,是的。”站在原地的少女猶疑地點頭。
詹姆回頭奇怪地看了眼選擇繼續留在校長室的蕾珀蒂,最終追上前面頭也不回離開的西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