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級的開學宴會也和以往沒什麼兩樣。一群洋溢着好奇和激動的一年級新生陸續坐在那個破破爛爛的分院帽下等待分院結果。
禮堂天花闆漂浮着的上萬隻蠟燭永遠也不停歇地照亮透着天光的穹頂;身子泛白透明的幽靈們在四張長桌上竄來竄去;沒頭的尼克仍舊樂此不疲地玩着他吓唬人的“掉頭”惡作劇;被費爾奇勒令不允許參加宴會的皮皮鬼踢翻門外一個又一個裝飾盔甲發洩不滿……
在美好的霍格沃茨裡這似夢的輪回永遠也不會停止。
蕾珀蒂朝教授所坐的席位看去。
今年的霍格沃茨晚宴還是有點不同的——她發現原本上學期教授黑魔法防禦課的卡赫教授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個她不認識的人。
那個男巫坐在原本屬于卡赫教授的位置上。
他的臉頰上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從額頭到下巴橫貫整張臉,更讓人感到驚異的是他的左耳缺了一塊,這讓他原本長着耳朵的位置現在隻剩下一塊半搭着的耳垂和一個深深的耳洞。
男巫穿着沾染着深色水漬的邋遢長袍,在一衆教授中格外的引人注目,因為他是如此的不修邊幅。
蕾珀蒂看着那個坐在教授長桌上不斷喝酒一言不發的男巫,心裡有了懷疑。
“不要告訴我,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換成那個人了。”
她想起了上學期帶着狼人化的萊姆斯在霍格莫德撞見卡赫教授的事。
梅林——不會是因為他們卡赫教授才離開霍格沃茨的吧,蕾珀蒂心虛地想。
她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另外兩位“共犯”——詹姆看起來根本沒注意到這事,當蕾珀蒂朝他看去時,他隻在那裡沒心沒肺的傻樂,而西裡斯則根本沒看到蕾珀蒂的眼神,他盯着詹姆一臉煩惱的表情。
真不知道他們倆天天在想些什麼。
“我得說,很不幸的是——那位艾克特先生就是我們這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了,”巡邏完的莉莉和萊姆斯出現在蕾珀蒂身後。
莉莉回答着蕾珀蒂的話在長桌邊坐下。
“說實話,我覺得還是卡赫教授比較好,至少他不會讓自己喝得滿身酒氣。今天在列車上巡邏,路過艾克特教授的車廂時,那酒味都快把我熏暈了。”
她頗為嫌棄地用手在鼻子前扇動,仿佛那股味道還萦繞在她的鼻尖。
蕾珀蒂看向萊姆斯,他們臉上都不約而同地帶着一絲赧然。
“那原來的卡赫教授為什麼不繼續在霍格沃茨任教呢?”蕾珀蒂忙問。
希望不是因為他們,她和萊姆斯暗自祈禱。
“說出來你們大概不相信,上學期放假時,我去霍格莫德的時候在三把掃帚還遇見卡赫教授了。”馬琳笑眯眯地說,“他躲在那裡連門都不敢出,他說霍格莫德鬧鬼呢,我看他大概是自己吓自己,把自己給吓病了。”
一點也不怪馬琳會這麼調侃卡赫教授。
他們都知道卡赫教授極為膽小。上學期在黑魔法防禦課上時,詹姆和西裡斯從變形課教室帶過去的一隻茶杯變的老鼠都能讓卡赫教授吓得差點昏厥過去。
知道“鬧鬼”真相的蕾珀蒂和萊姆斯不好意思地對視一眼,選擇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聽馬琳的描述,看來卡赫教授已經被他們吓得選擇性遺忘了他與狼人的相遇,他們兩個又松了一口氣。
“要我說那肯定是因為那個傳說中的詛咒。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都沒辦法在霍格沃茨待超過一個學期。”
瑪麗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她一直以來都很相信這個詛咒。
“真不知道這個艾克特教授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她懷着憐憫地神情看向頹廢酒鬼模樣的新教授,雙手合十做出麻瓜禱告的手勢,“梅林——”
蕾珀蒂也不自覺的同瑪麗一樣閉上眼睛喃喃自語,不過她念叨的當然和瑪麗截然不同。
‘原諒我們吧,卡赫教授,希望你能早點好起來,希望鄧布利多教授不知道我們闖的禍。’她低聲默念,接着又轉過頭瞪了詹姆和西裡斯一眼。
他們兩個完全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
詹姆對于蕾珀蒂突如其來的氣惱眼神根本不理解,他疑惑地撓撓頭,懷疑自己偷偷用魔咒将她的頭發紮了個小辮的惡作劇被發現了。
西裡斯則皺起眉毛,表達自己的不爽。他以為蕾珀蒂将詹姆的惡作劇認定到他的身上。她總是這樣偏心!他憤憤不平地想。
開學宴會結束,他們已徹底步入五年級,這标志着他們将要在這一學期面對重要的O.W.L考試。
蕾珀蒂想起在1881年時她便是因為枯燥無味的考試複習才同意塞巴斯蒂安去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密室冒險。而一系列事件的發生便由此開始……
她已經可以想象出這一年堆成山的作業和論文了。不過還好,他們還有魁地奇比賽這唯一可以摒除一切雜念放松的活動。
在伯莎·喬金斯通知蕾珀蒂和詹姆按時去球場訓練時,蕾珀蒂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但是當她訓練的第一天,看到眼前的畫面就知道放松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