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珀蒂擡起頭,考特先生和阿拉斯托·穆迪正擋在他們四人和攝魂怪之間,他們朝攝魂怪大聲吼道。
攝魂怪收回陰冷潮濕的目光,轉過身飄飄悠悠地離開,溫暖的空氣随着他們的遠走逐漸解凍。
“那就是攝魂怪……”萊姆斯望着攝魂怪離開的方向,怔怔說。
“對,他們來帶走要被關進阿茲卡班的犯人——那些食死徒。”穆迪望着他們離開的方向,微眯着眼,厭惡地說。
“真讓人不舒服。”詹姆撇撇嘴,搓了搓自己地胳膊,低聲道。
“同感。”西裡斯臉上滿是陰霾,剛剛攝魂怪經過時他仿佛回到了格裡莫廣場十二号陰恻恻的狹長門廳。自從上次和雷古勒斯徹底決裂起他就暗自發誓再也不會回去。
“剛剛那是你使出的守護神咒嗎,蕾珀蒂?”考特先生用魔杖将石牆上的火把點燃後忙不疊地激動問道,“真讓人驚訝,我都隐約可以看見你的守護神了,我想你們畢業後可以考慮去鳳凰社……”
“你說的太多了,考特。他們現在連在校外使用魔杖都不被允許。”考特先生滿懷贊賞的誇贊被穆迪嚴肅打斷。
“嘿,我們明年就成年了!”詹姆不滿地反駁道。
“鳳凰社是什麼?”蕾珀蒂注意到考特未盡的話裡出現的這個陌生詞語。
這次,在穆迪的警告眼神下,考特也無奈的朝他們努努嘴再也不透露一個字了。
“好了,你們快進去吧。”穆迪将他們推到木門邊,催促道。
目睹了攝魂怪将審判的犯人帶走的情形,原本心情平靜的四人也開始緊張起來,他們站在門前,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能透過門闆看見審判廳裡窒息的氛圍。
蕾珀蒂擰開木門上的把手,沉重的門扉吱呀一聲打開,四人陸續走進審判廳。
這裡和蕾珀蒂他們想象的完全不同。周圍的火把微弱,黑黑的石頭牆壁讓整間房子昏暗陰森。一排排升高的闆凳上隻有十幾個巫師滿臉倦怠地坐着,他們看起來要麼昏昏欲睡要麼竊竊私語,氣氛十分輕松随意。
蕾珀蒂甚至聽見一個戴着帽子的女巫對她身邊的人說道,“我們竟然要浪費時間審問這些小孩……”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在空曠的大廳裡還是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四人的耳朵裡。
相信其他巫師大概也清楚地聽到了,因為蕾珀蒂注意到,有一兩個巫師被她逗樂朝女巫看去。
坐在正前方的男巫,嚴肅地用木槌梆梆敲擊兩下桌子,審判廳裡的說話聲才停止,大家皆頗為不情願地擺出正坐的姿勢。
蕾珀蒂注意到房間的正中央擺着一把鐵椅,椅子的扶手被粗壯的鐵鍊取代。這大概是審問時犯人所坐的位置。不過當下沒人命令他們坐在那把椅子上,蕾珀蒂不由得感到慶幸。
果然如考特先生所說,這将會是一場輕松的審判。
她吐了口氣,内心平靜下來。
“那麼審判開始。”正前方法官模樣的男巫清了清嗓子說道,“針對十二月二十七日蕾珀蒂·維爾、詹姆·波特、西裡斯·布萊克、萊姆斯·盧平于倫敦中心大街普特路違反《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一案進行審理。”
“特别注意,期間魔法部檢測到有不可饒恕咒的使用痕迹……”
“那是食死徒們使用的不可饒恕咒,我們是為了救人——”詹姆還不等他說完便憤憤不平地喊道。
後排的陪審巫師因為他的大膽回擊饒有興趣地笑起來,大廳裡又回蕩起嗡嗡的交談聲。
“安靜——”男巫無奈地再次敲擊木槌。
“被告方證人:阿拉斯托·穆迪、考特·克裡維。”他傳喚道。
穆迪和考特先生從旁聽席位上站起來。
“是的,他所說的情況完全屬實,當時我正在被食死徒追殺,他們四個為了救我才不得已違反法律的,這屬于特殊情況。”考特先生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你們怎麼救人的?”一個坐在高處的女巫眨眨眼笑着問道。
“我們用飛天掃帚。”蕾珀蒂說。
“像打魁地奇一樣。”詹姆補充道。
他們四人默契地互相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勾起嘴角笑起來。
大廳裡響起吃吃的笑聲。就連那個嚴肅的男巫也不得不壓下嘴邊的笑紋。
“不得不說你們非常勇敢。”女巫輕輕鼓掌,莞爾道。
“好了,我想我們可以判決了。”男巫快速地說。顯然他也覺得這案子再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不出意外的,幾乎所有的人都贊成他們的指控不成立。
還未等男巫宣布審問的結束,那些早已神遊天外的聽審巫師們便份份站起來,迫不及待地離開。
“終于結束了。”
“希望現在回去能趕上我妻子做的肉餅……”他們悠閑地交談着如潮水一般離開大廳。
“太好了!我就說你們完全沒問題。”考特激動地走上前,眉開眼笑地說。
這段時間懸在心頭的審問,就這麼輕輕松松地度過。四人皆感到前所未有的愉快。
“這真奇妙,受審也沒有那麼可怕嘛。”詹姆咧嘴笑着說。
“這就是場孩子過家家,别以為真正的判決會這麼簡單。”穆迪經過幾人時說道,“剛剛的攝魂怪相信已經告訴你們了。”
他朝考特點點頭,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
“真正的犯人都是由攝魂怪領來的。最近因為審問變多,攝魂怪都格外頻繁的出入魔法部,讓人上班都沒個好心情。”考特先生愁苦地說,“在你們進來之前那個巫師不就是被攝魂怪帶走了,正經的審問可不想讓人再經曆。”
四人回想起攝魂怪經過時帶起的戰栗冷意,閉上嘴默默跟随考特先生離開這裡。
如果可以,他們是再也不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