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擺着一排精緻的相片,照片裡全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和自己學生的合影。他們在照片裡相談甚歡。
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直以來都熱愛廣結人脈,他從來都不在意學生的血統,隻在意是否優秀且足夠有天賦,當熱如果家族裡有着同樣出名的優秀巫師,他也會會另眼相看。
掃過一張張照片。蕾珀蒂果不其然看到了好幾位出名的大人物。
她甚至在其中看見了她最近支持的那支魁地奇球隊——霍利黑德哈比隊的隊長格韋諾格·瓊斯(她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擊球手)
而後,蕾珀蒂被擺在角落裡的一張照片吸引。那張照片應該有些年頭了,畢竟照片裡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腦袋上的頭發比現在濃密得多,也年輕得多。
照片裡斯拉格霍恩教授和他的學生坐在一面圓桌邊,他和他的學生互相招呼着随後看向鏡頭,相片停留在這一刻。
吸引蕾珀蒂注意的并不是年輕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而是坐教授右手邊的那個少年。
他一頭黑發,身材纖瘦,鼻子高挺。蕾珀蒂覺得他有股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她想看清楚少年的正臉,但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将臉正對着畫面外。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他轉瞬即逝的側顔。
“你在看什麼?”突如其來響起的問話将蕾珀蒂吓了一跳。
不知何時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了她的身側,蕾珀蒂注意到他在看清了相片裡的人後顫抖了一瞬,而後将身子轉過來,露出有些勉強地寒暄笑容。
不等蕾珀蒂回答,他又快速地問道,“我聽說了魔法部受審的事,你們……你們遇上了……那個人的手下……”在提到當今魔法界都不可言說的那人時,斯拉格霍恩教授面上也忍不住顯露出驚恐。
蕾珀蒂向他講述了在騎士公共汽車上的遭遇。
斯拉格霍恩教授在聽到食死徒對魔法部官員考特·克裡維使用不可饒恕咒折磨他時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和紙一樣蒼白。他胖乎乎的手緊捏着高腳杯的杯柄,不停地喝着裡面乘着的酒液,直到已經空空如也都沒發現。
“真幸運……你們沒事,孩子……你們得離那個可怕的人和他的手下遠一些……你們無法想象他……他是有多麼的強大和邪惡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從喉嚨裡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您遇到過伏地——”
斯拉格霍恩教授難以壓抑的小聲驚呼打斷了蕾珀蒂的話,他瞪大了眼睛,打了個寒顫,忙擺手恐懼不安地緊張否定。
“沒,沒有,我當然沒有見過。”他丢下這一句便推脫有事匆匆忙忙離開了,在離開前還吓壞了一般小聲警告道,“别說那個名字。”
蕾珀蒂還從沒見過斯拉格霍恩教授如此慌亂的摸樣。
她發現,似乎許多人都不敢說出伏地魔的名字,大家都緘默而默契地選擇用“那個人”來稱呼他。就連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出乎意料的畏懼這個名字。
蕾珀蒂正想着,她的後腦勺卻被一顆小東西不輕不重地砸了一下。她摸着腦袋轉過頭,身後卻空無一人。周圍的人也都如往常一般互相交際,絲毫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她。
低下頭,她的腳邊,一顆紅色的比比多味豆滾落在她的鞋尖處。
這下,她心下已了然。能夠毫無蹤迹地做出這種惡作劇的始作俑者還能有誰呢。
蕾珀蒂目光搜尋四周,伸出雙手在眼前的空氣中摩挲。
還沒等她摸到隐形鬥篷冰涼的觸感,兩聲止不住的嗤笑在她身後響起。
一股透明的拉力拽住蕾珀蒂的胳膊。
“哈哈,我們在這兒,跟上!”詹姆帶着笑意的聲音隔着薄薄的鬥篷近在咫尺。
“走吧,去哪兒。”另一道熟悉的聲音位于半臂相隔的前方。
蕾珀蒂趁着周圍無人注意,默契地随着他們一同鑽入斯拉格霍恩教授深綠色的窗簾後。
隐形鬥篷被掀開。詹姆迫不及待地得意說道:
“我就說晚會很無聊吧。”
“你跟這裡格格不入,我想你大概連跳舞也不會。”西裡斯雙臂環胸一臉戲谑地調侃。
“好吧,我承認你們說的是對的,這裡很沒意思。”蕾珀蒂無奈地說,“所以你們來這裡幹嘛?”她可不想繼續聽詹姆和西裡斯在這裡幸災樂禍,随即雙手叉腰,挑眉問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現在練成阿尼瑪格斯還差最後一個材料了,走吧,我們去禁林找鬼臉天蛾的蛹。”
在這學期他們已經成功完成了練成阿尼瑪格斯的大部分準備工作,接下來就隻需要将鬼臉天蛾的蛹丢進他們制好的魔藥裡等待一個雷電交加的暴風雨來臨了。
“快走吧,我可不想繼續呆在這兒。”西裡斯掀開窗簾的一角,看着不遠處交際跳舞的衆人,不耐煩地說。
“萊姆斯還在門口等我們。”詹姆不由分說地将隐形鬥篷重新披在三人身上。
轉瞬間他們三人消失在原地,深綠色窗簾陣陣飄蕩,如同被夜風吹動一般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