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萊姆斯突然在自己的那個裝傷藥的袋子裡翻找,不一會他拿出一個像是小玻璃陀螺的東西,“這是我爸媽放進來的,沒想到真能用上。”萊姆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這是袖珍窺鏡,”他說着将窺鏡湊近那枚戒指,距離戒指還有半臂的距離那個窺鏡就閃個不停,甚至還在萊姆斯的手中旋轉起來。
這下,不需要他再解釋,大家也都相信這枚戒指上被施加了非常厲害的黑魔法,畢竟袖珍窺鏡在接近可疑的人或者物品時就會發亮、旋轉。
“所以……現在我們怎麼帶走這玩意兒呢?”詹姆用手指敲着自己的下巴。
“用這個!”蕾珀蒂突然想到,那個無痕伸展箱裡還放着幾支為阿尼瑪格斯準備的魔藥瓶。
她揮舞魔杖讓魔藥瓶從箱子裡飛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用瓶口将戒指推進魔藥瓶裡。這個玻璃的瓶子剛剛好裝進一枚戒指,蕾珀蒂用橡木塞将瓶口塞緊,戒指完好地躺在瓶底,随着她的動作晃蕩。
捏着手中的玻璃瓶,蕾珀蒂奇異地感受到瓶子裡的戒指似乎還存在一顆心髒,它在散發着冰冷的寒意,撲通撲通跳動的感覺像是幢幢鬼影接近的腳步,又像是惡魔的低語,讓她從手掌到全身感到不舒适。
她搖了搖腦袋,将這不适的感覺抛在腦後,把玻璃瓶揣進兜裡不再捏着它。
“你确定要帶着,這個黑魔法戒指嗎?老實說,靠近這東西我就感覺不舒服。”詹姆搓搓自己的胳膊,“接觸黑魔法真讓人不快。”
“我不能把我的朋友丢在這兒。”
“誰知道這是不是黑魔法産生的幻像,畢竟除了你我們都沒聽到你那個蛇佬腔朋友說話。”
一直沉默的西裡斯冷冷地開口,他向來很讨厭黑魔法以及斯萊特林相關的人,更别說是一個擁有蛇佬腔的薩拉查·斯萊特林後人。并且,瞧着蕾珀蒂如此關切的模樣,他心中的質疑便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因為隻有我能感應和使用古代魔法。”蕾珀蒂察覺到西裡斯的懷疑,頭也不回地反駁道,“為什麼你總是質疑關于奧米尼斯的事情?”蕾珀蒂轉過頭,看向西裡斯。
窗外飄起了雪花,樹木被雪粒砸得簌簌作響。
“因為——你的朋友——他是蛇佬腔——是斯萊特林——而這個戒指充滿黑魔法!”西裡斯突然爆發,他一字一頓地厲聲說道,灰色的眼睛裡迸射出濃濃的厭惡。
“奧米尼斯不是——這樣的人——”一股怒火難以抑制地沖向蕾珀蒂的腦子,她憤怒地盯着西裡斯。詹姆和萊姆斯都無措地看着他們相互對峙。
“我隻知道——斯萊特林都是黑巫師——和那群食死徒——的預備役!”
一時之間,屋内都靜了下來。
自從他們在路上和那群食死徒遇上後,西裡斯就一直沉默不語,像是一座即将噴發的火山。
蕾珀蒂察覺到他此時的奇怪,她想說點讓雙方都冷靜下來的話,但是似乎是有一個木頭塞子堵住她的腦袋,讓那股怒火遲遲無法消散……
最終她無言地率先離開這個黑壓壓的房間。
“往好處想,兄弟,至少我們可以打開那個密室了。”
“冷靜點,西裡斯。”
蕾珀蒂聽到身後詹姆故作輕松地話語,以及萊姆斯低聲的勸慰。
她走出這個陰森森的木屋,坐在挂着死蛇的木門邊的矮樹根上。奧米尼斯出現,并且還是以靈魂被困在黑魔法物品裡的樣子出現在這裡,這讓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并不是隻有她被送到了1973年,可能塞巴斯蒂安也被困在了某個地方。而這也不是一場簡單的時空穿梭魔法,這裡面似乎還有什麼更深的原因和秘密。現在她眼前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迷霧,她隻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奧米尼斯的隻是靈魂被送來了嗎?塞巴斯蒂安又在哪兒?這一切和薩拉查·斯萊特林有什麼關系?而戒指裡的殘魂湯姆·裡德爾又是誰?這無數的疑問一連串在蕾珀蒂腦海中浮現,像一塊塊破碎的拼圖。
幽黑的樹林裡幾隻寒鴉發出粗啞的聲音,蕾珀蒂内心茫然無措,将手伸向口袋捏緊玻璃瓶,玻璃瓶冰涼的溫度通過衣服傳遞到她的腰側,這冰涼的觸感讓她寒毛直豎,她似乎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一條蛇攀爬在她的身後,一雙豎瞳冷冷地将視線貼在她的脖子後面。
蕾珀蒂呼吸急促地猛然轉頭,隻有那條挂在木門上的死蛇在輕微的晃動。打開門的詹姆三人站在她身後,剛剛的聲音和被注視的感覺是他們産生的,并不是什麼冰涼的毒蛇,蕾珀蒂覺得自己有點神經緊張過頭。
“我們走吧,得回霍格沃茨了,希望學校裡的教授沒有收到我們要去魔法部受審的消息。”詹姆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無奈地說。
是的,他們現在最大的難題是要去魔法部受審!想到這裡,蕾珀蒂心裡的茫然被沖淡了些。
她匆匆站起身,和三人一起原路離開。
路途中,她和西裡斯仍然不說一句話,又回到了往常他們吵架時的狀态,這次甚至連眼神接觸都沒有。詹姆和萊姆斯也沒有來時的好心情,一路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