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珀蒂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是校醫院潔白的天花闆,而她正躺在其中的一張床上。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它還完整地待在自己的臉頰邊上,甚至可以清晰地聽見手指摩挲耳廓的沙沙聲。她沒變成一個聾子,謝天謝地,蕾珀蒂放松了下來。
“你的耳朵已經被我治好了,不用擔心。”龐弗雷女士端着一個醫用托盤,掀開簾子走過來。她顯然看到了蕾珀蒂剛醒就忙不疊确認自己耳朵還是不是完整的動作。
“你隻是被撞擊後産生的出血和耳鳴,沒什麼大礙,真搞不清楚打一個魁地奇,怎麼能讓這麼多學生受傷——比賽之後,忙得我腳不沾地的。”
龐弗雷女士将那個盛着藥劑瓶的托盤努力地放在床邊的桌子上,不讓桌子上的其他東西被碰倒——那桌上堆着的糖果、零食和祝福卡片實在是太多了,像一座搖搖欲墜的小山。
龐弗雷女士臨走前告訴蕾珀蒂,喝掉那杯藥劑後,她便可以出院了。
蕾珀蒂皺着臉,一口氣喝光那杯難聞的粘稠液體,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裡。她希望自己的舌頭能快速地被甜絲絲的巧克力包裹,忘記那惡心的味道。
她在巧克力的包裝盒上看到了熟悉的字迹——很顯然這是萊姆斯送給她的。
那張桌子上還放着莉莉和瑪麗以及馬琳送來的一張祝福卡片,卡片裡畫着的小人還能騎着掃帚在卡片的空白處飛來飛去;格蘭芬多其他的隊員給她放了各種各樣的糖果和蛋糕,在他們寫的卡片裡,簡直都能清楚地聽到他們激動地嚷嚷聲;喬金斯寫的字看起來就很快樂,畢竟這次她帶領的格蘭芬多隊赢得了比賽;而本吉·芬威克則絮絮寫着自己的歉意。
他似乎覺得是因為他沒有趕在雷古勒斯·布萊克之前發現金色飛賊才導緻蕾珀蒂受傷的。他總是這樣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将桌子上的糖果和卡片裝進包裡,蕾珀蒂突然想起在醒來之前她看到的畫面。
她想起來,她做的那個夢,以及那座熟悉的宅子——裡德爾宅。在夢裡産生的那股沖動像是又迸發在了她的腦海裡——她要去裡德爾宅不遠處的那個破木屋子看看。
蕾珀蒂抱着包,匆匆忙忙地向龐弗雷女士打了聲招呼,朝格蘭芬多休息室跑去。
她要把這個想法以及這個奇怪的夢告訴詹姆他們。
“口令?”胖夫人醉醺醺地說,自從卡多根爵士不在格蘭芬多塔樓的其他畫像裡竄來竄去之後,胖夫人高興極了,她每天都要開一瓶烈酒來慶祝那個老瘋子的離去。
“天狗。”蕾珀蒂快速地說。
休息室的大門緩緩打開,裡面溫暖的火光和喧鬧聲一下子從門洞裡漏了出來。蕾珀蒂彎着腰鑽了進去。
格蘭芬多溫暖的公共休息室裡,裝飾滿了各種各樣的彩帶和橫幅,鬧哄哄的學生和魁地奇隊員舉着南瓜汁和蛋糕仍然在為魁地奇的勝利而歡呼,尖叫。
瑪麗·麥克唐納看到蕾珀蒂,一把抱住她。
“你在校醫院躺了一個晚上,看來你現在已經完全好了。”瑪麗笑眯眯地說,她指着休息室的其他人,“完勝斯萊特林簡直讓他們太興奮了。”
“蕾珀蒂,我果然沒看錯你!”伯莎·喬金斯沖過來,止住自己想要拍拍蕾珀蒂肩膀的手(她終于知道自己拍人時的力氣有多大了)激動地大聲說:
“你果然是一名非常有天賦的擊球手!”
“你沒事吧,蕾珀蒂?”莉莉端給蕾珀蒂一杯橙汁,擔憂地看着她的耳朵,“你當時流了好多血,可把我們吓了一跳。”
“那個羅齊爾真是卑鄙,不得不說,詹姆·波特這次揍他的舉動我完全支持。”馬琳說。
蕾珀蒂環顧四周,她并沒有在休息室裡看到詹姆·波特的身影,他們掠奪者四人都不在這兒。
“詹姆·波特還有西裡斯·布萊克他們呢?”
“哦,你還不知道,他們被麥格教授狠狠地罰了禁閉,讓他們打掃溫室去了。你受傷之後,詹姆和西裡斯和羅齊爾在去校醫院的路上又打了起來,就連萊姆斯和彼得也參與其中。他們互相朝對方發射惡咒……從來沒見過麥格教授那麼生氣。”瑪麗瞪大眼睛誇張地說。
“他們那些男生總是喜歡看見不爽的人就發射惡咒,要我說這簡直太野蠻沖動了。”莉莉皺眉,搖搖頭頗為不贊同。
“在魔法世界,惡咒都不算什麼,莉莉。”馬琳淡淡說道。
蕾珀蒂向瑪麗她們表達了對于慰問卡片的喜愛後,便離開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向溫室跑去。
一路上遇上了好幾個同學,對她和詹姆魁地奇的表現表示贊歎,蕾珀蒂都沒心思去回應。那個夢在她的腦海裡愈發清晰,她深深地感覺到,她必須去奧米尼斯帶領她去的那個地方,奧米尼斯一定在那裡等着她。
“該死的羅齊爾,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比那個鼻涕精還讨厭。”
“我敢肯定要是麥格教授沒有出現,他是打算朝我們施黑魔法的。”
“我懷疑他們有一個研究黑魔法的組織,上次我還看到斯内普和穆爾塞伯他們那群人鬼鬼祟祟地在一個空教室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