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詹姆的——詹姆的祖母。”蕾珀蒂壓低了嗓音,像一個真正的老太太一樣駝着背,顫顫巍巍地說。詹姆站在一旁在心裡感歎,她裝的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對——這是我的祖母,萊姆斯。”詹姆忙站起來扶住他‘祖母’的胳膊,向萊姆斯介紹道。
萊姆斯的表情有一絲古怪,但是他很快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除了他的眼睛似乎閃動着诙諧的笑意以外,他看起來完全被騙到了。
萊姆斯打過招呼就去買冰淇淋了,詹姆和蕾珀蒂坐在外面忍不住笑起來,直到萊姆斯舉着冰淇淋回來他們才止住。蕾珀蒂正襟危坐,立刻進入祖母的角色。
“你要什麼口味的,蕾珀蒂?”
“坩埚蛋糕味兒的,謝謝。”蕾珀蒂不假思索地回答,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暴露了。萊姆斯隻是配合她跟詹姆的惡作劇,他早就發現了。
“萊姆斯——你怎麼發現的?我覺得我演的挺好的。”蕾珀蒂接過萊姆斯遞來的冰淇淋。
“你的頭發,從帽子裡露出來了。”萊姆斯好笑地指着蕾珀蒂耳邊的那一簇金發。
“不過,你是用什麼變化的,如果是複方湯劑那變出來的樣子又跟你自己很像,看起來也不像增齡劑。”詹姆伸手捉起那簇頭發,他跟萊姆斯雙雙觀察着蕾珀蒂的臉。
“是畫的還有貼出來的?”萊姆斯斷定。
“你猜對了,萊姆斯。德克跟我說,用其他的方法很麻煩,反而用這種麻瓜的方式便捷多了。”蕾珀蒂摘下那頂滑稽的高帽,脫下毛線手套,放在桌子上,頭發散落下來,這一身打扮讓她熱得汗流浃背。她又從包裡拿出一條手帕,在臉上使勁抹了抹。她原本的面容倒是顯露出來了,但是已經變得一團花,黃粉和黑灰還粘在她的臉上,像是在壁爐裡滾了一圈。不過她也不在意,随意地擦了擦,就把手帕扔到一邊,品嘗面前的冰淇淋。
“假期過得怎麼樣,蕾珀蒂?”
“你絕對猜不到,她的暑假多有意思,但是她完全不叫上我們——”詹姆率先開口。
“我沒有貓頭鷹給你送信——”蕾珀蒂說,“我保證,下次會叫上你們的。”
最後,他們在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外坐了整整一個下午。蕾珀蒂和詹姆兩人繪聲繪色地講述他們暑假經曆的有意思的事,萊姆斯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笑眯眯地聽着。
九月一号,暑假結束了,他們再次登上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消失了一個暑假的西裡斯也終于出現,他和他的弟弟雷古勒斯被一隻圍着一塊破布,年邁的家養小精靈幻影移形送到了站台上。
剛站穩,西裡斯就甩開家養小精靈皺巴巴的長手,像那隻手是什麼髒東西一樣厭惡極了。
他的弟弟雷古勒斯則朝那隻家養小精靈點點頭,從他手裡接過行李,嘴裡輕輕地吩咐了幾句話,小精靈恭恭敬敬地朝雷古勒斯躬身,又嘀嘀咕咕地低着頭朝西裡斯鞠了一躬,西裡斯沒有搭理,他正在站台上搜尋着。
小精靈噼啪一聲消失在原地。
看到詹姆他們,西裡斯臉上厭倦的表情才放松許多,他徑直朝詹姆走去。身後的雷古勒斯冷冷地看着西裡斯離開的背影,他們分别時連聲招呼也沒打。西裡斯和詹姆輕松自在地搭在一起,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親兄弟。
回霍格沃茨的列車上,西裡斯說,他被家裡關了禁閉。因為他的父母在吃飯時贊揚他的弟弟雷古勒斯為斯萊特林赢得了學院杯,反過來咒罵他不成器。他和他們吵了一架,試圖騎着飛天掃帚跑出家門,差點被麻瓜看見,結果被關了起來,在這期間他連信也不能送。
蕾珀蒂還在列車上遇見了埃弗裡一群人,那些斯萊特林的學生熱火朝天地讨論着什麼,‘黑魔王’、‘報複’這些詞從他們的車廂裡時不時地冒出來,看表情,似乎是讓他們很愉快且興奮的消息,這讓他們都沒有心思來找格蘭芬多的麻煩。
開學宴會上,蕾珀蒂終于知道斯萊特林們在高興什麼了——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換成了一個新的老師。
“看來黑魔法防禦課這個職位果然有詛咒。”瑪麗看着主賓席上坐着的新教授,無奈地說:“這位新教授大概也隻能呆一個學期。”
“那原來的沃克教授呢?他上學期不是還好好地嗎?”蕾珀蒂急切地問。
“大概是被魔法部替換掉了,畢竟大家都不想讓一個妖精來教自己魔法。”馬琳淡淡地說。
蕾珀蒂想到了他們和沃克那個關于決鬥之杖的約定,現在他們還沒有找到決鬥之杖,沃克教授就已經不在霍格沃茨了。
“等我們找到了,可以告訴沃克的,畢竟他說隻需要讓他知道有沒有這個東西存在就夠了。”對于蕾珀蒂的擔心,萊姆斯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