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種具有毛茸茸觸感的東西扔到了她的嘴裡。詹姆和西裡斯頓時發出狂妄地大笑,蕾珀蒂把那東西從嘴巴裡呸呸吐出來——是地上的草屑。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誰做的好事,她氣憤地将巧克力塞回萊姆斯的手上,抓起一把草屑就要往詹姆和西裡斯因為哈哈大笑而大張的嘴巴裡塞。
“你們兩個——讨厭鬼——”蕾珀蒂大聲吼道,“你們——完蛋了——”
“找點樂子去——蕾珀蒂。”詹姆和西裡斯朝湖邊跑去,他們兩個身上都沾滿了雜草,詹姆原本就亂蓬蓬地頭發現在變得像一顆風滾草,毫不在意地朝蕾珀蒂大聲呼喊,“我們去捉大烏賊!”
就這麼吵吵鬧鬧肆無忌憚地,日子來到了年終宴會的這天晚上。
格蘭芬多們顯然對于這場宴會的興緻一點也不高,或者說他們一個個的心情都糟糕透了。還有什麼比斯萊特林赢得學院杯冠軍還要糟糕的事呢。整個禮堂都被裝飾上了銀綠相間的彩帶,最前面的牆上還挂着一條斯萊特林學院的橫幅。
在鄧布利多高聲宣布今年的學院杯将頒給斯萊特林時,格蘭芬多們忍不住發出陣陣噓聲,不過這一切都被斯萊特林們雷鳴般的歡呼聲和敲打桌子的慶祝聲所掩蓋。
“瞧瞧埃弗裡和穆爾塞伯他們嚣張的樣子,真惡心。”詹姆盯着斯萊特林長桌,冷冰冰地說。
蕾珀蒂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埃弗裡和穆爾塞伯都得意地朝着他們壞笑,對着格蘭芬多長桌比了個一點也不友善的手勢,詹姆差點都要抽出魔杖對他們施一發惡咒了。
坐在斯萊特林長桌靠前位置的另一個布萊克——雷古勒斯·布萊克,他遠遠地看向西裡斯,舉起手中的杯子,悠悠緻意。西裡斯厭惡地撇開眼,他們兩個一點也不像是親兄弟,反而像是互相仇恨。
年終宴會是一個學期最後一場宴會,雖然除了斯萊特林的學生,大家都不像是享受宴會的樣子,但是那些幽靈們卻對于參加宴會不亦樂乎。
幽靈們在長桌上穿來穿去,格蘭芬多的幽靈沒頭尼克,有些煩悶地絮絮叨叨,“斯萊特林的血人巴羅又要嚣張了,你們怎麼回事?”他将腦袋鑽到伯莎·喬金斯的餐盤裡,把正在和蘑菇湯的喬金斯吓了一跳,“都是我們的魁地奇沒有赢過斯萊特林,這真是太失敗了!”
“等着吧,下一次斯萊特林會被我們打的落花流水。”
“閉嘴吧,你真吵。”
“下次魁地奇我們會赢的,喬金斯。”
詹姆、西裡斯以及蕾珀蒂放下手中的食物異口同聲地說。
沒頭尼克這才從長桌中晃晃悠悠地鑽出來,他被更加頭疼的人吸引了注意力,不再纏着他們絮叨了。
皮皮鬼出現在禮堂門口,他不被允許參加學校的宴會,所以沒到這個時候他總是要找些麻煩。
現在他找上了費爾奇的麻煩。他從門口朝着費爾奇狂扔粉筆頭,将費爾奇為了宴會穿得比平時幹淨些的衣服砸得遍布白灰。
費爾奇拍着身上的灰塵,啞着嗓子厲聲訓斥。皮皮鬼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扔得更來勁了,他尖聲笑着圍着費爾奇跳來跳去。
“真讨厭,難道皮皮鬼就沒有害怕的人嗎?”蕾珀蒂看着門口嚣張的皮皮鬼,有些無奈地問。
“那個讨厭的家夥也就隻有對血人巴羅才點頭哈腰的,對我們其他幽靈一點也不尊重,的确讨厭,他還想參加宴會呢。”沒頭尼克飄蕩在長桌上空,嫌惡地說。
“他害怕血人巴羅?!”蕾珀蒂提高了音量,她驚喜地抓住旁邊詹姆的胳膊,“我們讓血人巴羅問問他把畫藏在哪兒不就好了嗎?”
“血人巴羅是斯萊特林的幽靈,而且他的脾氣比皮皮鬼還要怪異不好招惹,所有的幽靈都害怕他。”萊姆斯搖搖頭。
“他才不會幫我們,他就喜歡在天文台遊蕩,從來不愛搭理人。”詹姆皺了皺鼻子,“以前夜遊的時候,他還讓我們不要打攪他,離天文台遠些。”
“難道就沒有一種方法可以變成血人巴羅的樣子嗎?這樣我們就可以從皮皮鬼嘴巴裡問出實話了。”蕾珀蒂雙手撐着自己的臉,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學期他們的問題好像一個都沒有解決,這讓她感到煩躁,就連一直以來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暑假對她的吸引力也減少了很多。
“沒有什麼複方湯劑能讓人變成幽靈的模樣,”西裡斯,“畢竟他們身上可沒有一根毛。”
蕾珀蒂盯着在格蘭芬多長桌上晃悠的沒頭尼克。
看起來沒頭尼克似乎覺得新生宴會對他來說更有意思,因為他又隐身在一個一年級學生身邊,當那個學生轉頭時,他突然出現,掰開自己剩下一絲皮肉連接着的脖子與腦袋。
結果那個學生根本沒有被他的這招吓到,他在新生剛入學的時候已經玩了太多次了(那個時候倒是很多人被他吓一跳)。沒得到想象中反應的沒頭尼克失望地合上自己的腦袋背着手消失在天花闆上,離開之前他還不停地絮叨——希望新的一學年快點到來,給他帶來一些傻瓜新學生。
蕾珀蒂看着沒頭尼克灰白的身影在天花闆下慢慢消失不見,她心裡突然像閃電一般,騰地冒出一個對付皮皮鬼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