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蕾珀蒂在車尾找到了他,他被摔在了一個男巫的床上,他的腦袋重重地砸在那個男巫的胸口,讓他一直咳個不停,讓人忍不住懷疑他的肺都要咳出來。
蕾珀蒂和西裡斯都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下巴和頭,這下西裡斯不再站在司機的扶手椅邊,他拉着床上的架子跟蕾珀蒂和萊姆斯一起坐在床邊。
詹姆一隻手揉着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一隻手扶正自己被撞歪的眼鏡也嘀嘀咕咕得同他們坐到一起。
擋風玻璃中的景象迅速變化,他們轉眼間便行駛在倫敦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眼看着即将撞上對向駛來的汽車——那輛汽車卻神奇地像瞬移一樣從旁邊避開了,坐在那輛車裡的麻瓜司機像是什麼都沒發現似的,一臉平靜,而其他的車輛也同樣照常行駛着。
除了車輛會自動避開這輛公交車,就連路邊的樹木和房子都同樣跳到一邊紛紛為它讓路。
詹姆和西裡斯樂此不疲地看着那面擋風玻璃,還因為魔法汽車和飛天掃帚哪個更有意思而激動地讨論了起來。
中途那個被詹姆撞得不斷咳嗽的男巫,啞着嗓子,捂着嘴巴搖搖晃晃地下了車。然後又送走幾個巫師,騎士公共汽車在一個山谷的入口停下了,蕾珀蒂他們下了車。
這是一條兩邊滿是灌木叢的鄉間小路,路旁一個樹立的木牌上寫着“小漢格頓”,小路的盡頭便是蕾珀蒂他們透過擋風玻璃看到的那個山谷,從他們站的地方看過去,山谷裡的景象一覽無餘。
這是一座很小的村莊,隻有零星的幾戶人家以及一個大大的教堂和一片廣闊的墓地,除此以外,遠處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座與着個小村莊有些格格不入的大房子。
房子像是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沒有一點燈火。外牆上爬滿了苔藓以及各種各樣的藤蔓植物,讓原本白色的磚牆都變得破破爛爛的。
現在已經是淩晨,黑沉沉的雲層遮住了月亮,仿佛塗上一層厚厚地黑墨,騎士公共汽車明亮的車燈遠去後,這裡就變得一片漆黑,兩邊的灌木叢也極靜,連蟲鳴也無。
“熒光閃爍。”詹姆魔杖尖綻放的微光,破開了這濃重的暗夜,“我們走吧,這裡還真黑。”
“這裡看起來就是個麻瓜村莊。”西裡斯用魔杖撥開橫插出來的灌木,環顧四周随意地說。
“我們去那兒看看,”詹姆指着山坡上的那個氣派的老房子。
“為什麼?你覺得那裡是岡特家族的宅子嗎?”蕾珀蒂順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疑惑地問,畢竟詹姆看起來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沒有,隻是因為那個房子最顯眼。”詹姆攤攤手,笑着說,“它在邀請我們去看看,這是一種冒險的直覺。”
“走吧,哥們兒。”西裡斯搭着詹姆的肩膀,他們倆率先往山坡上的那座宅子走去,蕾珀蒂和萊姆斯也隻好無奈地跟上他們。
四人爬上山坡,這座房子比他們遠遠地看上去還要精緻,前院有一片寬廣的廢棄草地。鏽迹斑斑的大鐵門旁挂着一塊鐵質門牌,門牌被墜下來的雜草以及灰塵遮擋着,看不清上面雕刻的名字。
蕾珀蒂将草葉拂開,擦了擦門牌上的灰塵,舉起魔杖,照亮眼前的門牌———裡德爾宅。
“這裡不是岡特家,看——門牌上寫着裡德爾。”蕾珀蒂指着門牌上的字說。
“看來你的直覺出錯了,兄弟。”西裡斯拍拍詹姆的肩膀,笑嘻嘻地說。
“我們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萊姆斯看向遠處地墓地,“或許我們可以去找找墓地裡的名字有沒有姓岡特的。”
“誰在那兒!”一道沙啞地吼聲從他們後面傳來,緊接着是一頓一頓的腳步聲。
蕾珀蒂四人迅速熄滅手中魔杖的光芒,他們連忙跑到宅子地側面,藏在一個窗戶下面,透過一叢叢的雜草往外看去。
一個拄着拐杖的老頭,走到他們剛剛呆這的大鐵門旁,他用拐杖撥來撥去,罵罵咧咧得尋找他剛剛瞧見的人影。看起來他這座宅子的看守人,那個老頭開始繞着宅子找了。
“過來,從這兒進去。”詹姆扒着那扇窗戶,示意他們從那個被砸破的大洞鑽進去,說罷他就一骨碌跳進了宅子裡,他隔着玻璃朝蕾珀蒂他們快速地招手。
另外三人随後也鑽了進去。他們屏住呼吸躲在床沿下,直到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離這才站起來,環顧他們所處的地方。
房子裡面就像這座宅子外面所見的一樣老舊,充斥着一股腐敗的味道,地闆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
詹姆提議既然他們已經進來了,幹脆就在這裡轉悠一下,等天亮了再去村莊裡看看。
他看起來像是對這個陰森的房子頗有興趣,樂此不疲地将每個房間都查看了一番。不過蕾珀蒂覺得他可能要失望了,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麻瓜房子,甚至因為這裡常年無人居住連一些有意思的麻瓜物品都沒有,隻在一個房間裡找到一副疑似房子主人的畫像。麻瓜的畫像當然是不能說話也不能動的,所以他們也無法從那個黑頭發神色陰沉的英俊男人那裡問出些什麼。
天亮後他們避開看守房子的那個老頭,離開了這座氣派的房子,決定聽來萊姆斯的建議,去墓地看看,蕾珀蒂希望能在墓地裡找到一兩個姓岡特的人——起碼這表示他們好歹還有些線索證明岡特家就是這在這裡的。
早晨的空氣中還籠罩着一層薄霧,遠處的樹林裡發出陣陣鳥鳴,村莊裡慢慢出現一些人聲以及器皿碰撞聲,現在這座山谷才像是活了過來。
他們走進教堂邊的墓地,這裡雜草叢生,許多碑石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他們在一個高聳的大理石墓碑上看到了那個宅子主人同樣的姓氏——裡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