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珀蒂感覺到她的胳膊被兩隻手緊緊拽着,她以為是那個将她擊昏的神秘人,或許那個人想要将她拖出城堡,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她。
她想要扯回自己的手臂,但她的胳膊沉重地擡不起來。
漸漸地,嘈雜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浮現,她辨認了好一會,是莉莉的聲音!
“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天天對着自己看不爽的學生就随意下咒的!波特。”莉莉的聲音有些憤怒。
“那個鼻涕精今天一整天都鬼鬼祟祟的,除了他還能是誰?”詹姆的聲音也在蕾珀蒂的頭頂響起,中間還穿插着萊姆斯提出先把她送進校醫院的建議。
蕾珀蒂努力睜開自己仿佛被膠水粘住的眼皮。兩顆腦袋懸在她的眼前,一顆紅彤彤,一顆亂糟糟,這兩顆腦袋還在面對着對方互相據理力争。
她眨了眨眼睛,噢,那是莉莉·伊萬斯和詹姆·波特,他們兩個一人拽着她的一條胳膊,在她的腦袋上方吵來吵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蕾珀蒂已經醒了。
除了他們兩個,周圍還擠着其他格蘭芬多的學生,他們此刻都彙聚在這裡,吵吵嚷嚷。
“蕾珀蒂醒了!”萊姆斯的提醒終于讓他們停下了,莉莉驚喜地看過來,她綠色的眼睛關切地掃過蕾珀蒂的臉,“你沒事吧?我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就發現你躺在這裡,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們還以為你被下了什麼咒。”她皺着眉一臉焦急。
“是不是鼻涕精對你下咒了!”詹姆也迅速将臉轉向她,他的表情倒是一臉興奮,或許夾雜着一點憤怒?
蕾珀蒂看着他迫不及待想要從她嘴裡聽到确認答案的眼神,她懷疑她隻要一點頭,詹姆就會高興地從地上蹦起來,拉着他的哥們兒馬不停蹄地往斯萊特林休息室跑。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多關心自己,而是他終于有了個在莉莉·伊萬斯面前正大光明教訓斯内普的理由了,蕾珀蒂想。
她的回答看來不能如詹姆的願了,蕾珀蒂對他搖了搖頭,詹姆的表情似乎一下子就沒那麼熱切了……
莉莉瞪了詹姆一眼,将蕾珀蒂晃晃悠悠地扶起來,“你還好嗎?”她問。
“我感覺已經沒什麼問題了,”蕾珀蒂打了個寒顫,頗為無奈地說,“就是這地上真冷。”
“你怎麼躺在這兒,萬聖節的晚宴都沒來參加,”詹姆和西裡斯在一旁互相搭着彼此的肩膀,還不等蕾珀蒂回答他的問題,他又激動地說,“沒看到我們偉大的惡作劇真是你的遺憾!我敢說今晚是霍格沃茨最棒的萬聖節晚宴了,對吧?哥們兒。”
西裡斯和詹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個張揚的壞笑。“幹得漂亮,詹姆。”
“你也是,哥們兒。”
“如果你們倆說的是,把遊走球丢到禮堂上空的蝙蝠群裡導緻它們都開始四處逃竄而把長桌上的食物掀得到處都是的話。”馬琳在一旁不斷用手帕擦着自己的頭發,雖然已經用過了清理一新,但是她仍然感覺頭發上還有南瓜汁潑在上面粘糊糊的感覺,這讓她的語氣帶着些火氣。
“更不用說因為你們幼稚的惡作劇讓我們又被扣了20分。”莉莉在一旁補充道。
“反正一場魁地奇我們就能反超其他學院了,不用擔心伊萬斯,到時候學院杯的冠軍将是———”詹姆拖長了語調,高舉着自己的手臂,比出數字一的手勢,目光傲氣地掃過在場其他的格蘭芬多學生。
彼得喘着大氣,看着詹姆的眼神充滿崇拜的亮光,他激動地拍手喝彩,有些尖銳的嗓音大喊着,“格蘭芬多——”
其他學生的情緒也被詹姆點燃,紛紛起哄,仿佛格蘭芬多已經赢得學院杯的榮耀。
跑到别的畫像裡喝得酩酊大醉的胖夫人也被吵醒,她搖搖晃晃地撐着畫框站起來,扶着額頭,半眯着眼說,“口令。”
“惡婆鳥。”一個站在畫像前的學生說出口令,休息室的門緩緩打開,大家終于停止在休息室門口開“歡慶會”了,一個接着一個擠進散發着溫暖火光的格蘭芬多休息室裡。
步入溫暖地休息室,蕾珀蒂的身體才像是終于恢複了意識,她現在感覺自己又累又餓。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搶在西裡斯之前癱坐在那個靠近壁爐的單人沙發上,身後西裡斯猶如實質的氣憤目光她也不想管了。
莉莉拿着一塊黃油面包走了過來,她将面包遞給蕾珀蒂,“你沒來參加晚宴,我和瑪麗都覺得你肯定還餓着肚子呢,這是給你留的,本來還有其他的食物,但是因為某個自大狂都被掀翻了。”說到最後莉莉已經變成了一副惡狠狠的表情。
“還有這些,今天可是萬聖節,這是我和馬琳給你的。”瑪麗從衣袍中掏出一大把糖果,有幾顆還從她的指縫裡掉出來,她手忙腳亂地用另一隻手接住 。
眼前的這塊面包和手心的各色糖果簡直如同雪中送炭一般,蕾珀蒂感動地接過,如果不是她現在累的已經完全不想動彈,她肯定要起來給莉莉和瑪麗她們一個大大地擁抱。
莉莉和瑪麗先回寝室休息了。
蕾珀蒂吃完她們帶給自己的面包和幾顆糖,躺在沙發上半眯着眼睛像是快要睡着一樣,她的懷裡散落着五顔六色的糖紙和面包屑。
壁爐的火光照在蕾珀蒂的側臉上,金色的頭發搭在沙發邊沿順着扶手垂落下來,像是日光照耀下的涓涓細流。
當萊姆斯從書本中擡起頭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他又低下頭看着書頁,但是眼睛卻完全沒動,微微皺着眉,接着他将手上的書本合上,走到蕾珀蒂睡着的沙發前蹲下。
他目光掃了一圈休息室其他的人,這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僅有的幾個人都沉浸在手上的羊皮紙或者書本中。
萊姆斯默默觀察了一下沙發上女孩的臉,他伸出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蕾珀蒂擠了擠眼睛,半眯着睜開了雙眼。
“或許你應該回寝室休息,這裡的壁爐深夜會熄滅。”萊姆斯低聲說。
“哦,謝謝你萊姆斯,你說的對。”
蕾珀蒂坐起身來,原本掉落在她懷中的糖紙也滾落下來,其中一個滾到了她袍角側邊不顯眼的位置。這時萊姆斯才看到那裡還貼着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一個“好奇鬼”緊接着那詞語又變成了“笨蛋”。
萊姆斯伸手将紙條摘下來,“你身上……粘着這個。”他将手伸到蕾珀蒂的眼前,好讓她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