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裡甚至都忘記了賭注,這場決鬥讓他熱血沸騰。他們之間的氛圍變了,至少在其他人都随意地、互相比劃的嬉鬧下,他們顯得格外的不同尋常。而剛剛的大動靜讓其他學生們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圍在了一邊。
在這期間蕾珀蒂并沒有任何動作,她冷靜地盯着詹姆,而詹姆也不自覺露出笑容毫不回避地回應蕾珀蒂的目光。
詹姆站了起來,頭發上還沾着木屑。他再次擺好姿勢,這次他很鄭重,站得筆直,比起魔杖他舉起來的更像一把銀劍了。
蕾珀蒂能感覺到他開始認真對待這場決鬥了,她感到興奮且激動,詹姆的決鬥水平和精神出乎她的意料,這讓她不自覺笑了起來。隔着兩支魔杖,他們緊緊看着彼此。
“一———二———三———”不需要其他的言語,雙方默契地開口喊出數字。
“統統飛走!”詹姆率先發出咒語,滿臉期待和專注。
而蕾珀蒂的回擊卻出乎他的意料,讓他有些錯愕。
面對詹姆的飛走咒,蕾珀蒂突然側過身,難以理解地朝着詹姆身後喊道,“除你武器!”,而她在念出咒語的瞬間卻被詹姆所發射的魔咒擊飛,撞在了櫃子上,揚起一大片灰塵。
整個教室裡一片寂靜,大家都有點沒從這瞬間變化的對決中反應過來。
詹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與此同時他的身後響起了一聲痛呼和魔杖被擊落在地上的碰撞聲。他轉過頭去,穆爾賽伯捂着自己的手,他的魔杖被擊落在一邊,整張臉扭曲着。這時,詹姆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但這讓他的内心更加難以言喻了。
一直注意着他們的萊姆斯迅速走到蕾珀蒂身邊,蹲下身來想要扶她起來,但是蕾珀蒂卻直直地瞪着前方,沒有注意萊姆斯伸出的手。
蕾珀蒂扶着自己的手臂站起身來,她怒氣沖沖,從來沒有人見到她如此生氣的樣子,紛紛給她讓開了一條路,萊姆斯以為她因為詹姆的攻擊而感到氣憤,他既擔憂又愧疚。但是她卻目不斜視地從詹姆身側走過,她不是在對詹姆發怒。
她走到穆爾賽伯的身前,用魔杖狠狠地指着他。
“不許——對——我的——對手——出手——”
詹姆站在她的身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像是被石化了一樣,但是這次的石化是從心髒蔓延到全身的。
穆爾賽伯在短暫的怔愣之後,又迅速的擺出惡狠狠的表情,他用飛來咒召回自己的魔杖。其他一貫愛找麻瓜種學生和格蘭芬多麻煩的斯萊特林們都慢慢圍攏在了穆爾賽伯身後。
斯内普轉頭看了一下莉莉,并沒有上前,而是站在了後面。
“看來剛剛我将你打得還不夠狠,穆爾賽伯,你還有機會對别人出手。”西裡斯走了出來,站在了蕾珀蒂的身旁,緊盯着穆爾賽伯他們。
詹姆也迅速走上前,經過蕾珀蒂身旁的時候卻用着他那亂糟糟的後腦勺對着她,像是他臉上長了什麼疥瘡需要避着人走。
“停下。”沃克教授收起桌上的課本,從他們的中間走過時意味不明地看了蕾珀蒂一眼,語氣嚴肅“下課,離開教室……去校醫院。”最後那句話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寂靜的場面蕾珀蒂可能根本聽不到,她有些驚訝,因為穆爾賽伯的行為而産生的怒氣也被沖淡了些。
憤怒的情緒過去,蕾珀蒂才感覺到她的胳膊傳來鑽心的疼痛,她倒吸一口冷氣,用另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胳膊。
旁邊的詹姆終于肯把他的頭扭過來了,他欲言又止想要說什麼,但是不等他開口莉莉和馬琳她們就圍在了蕾珀蒂的身邊,他又迅速把頭扭了過去,還用手抓了抓頭發,讓他那顆“剛從魁地奇球場下來”的腦袋更亂了。
詹姆和西裡斯以及萊姆斯走出教室的時候都顯得有些沉默,不像以往一樣勾肩搭背嘻嘻哈哈。
來到校醫院,龐弗雷女士告訴蕾珀蒂她這隻胳膊骨折了。
“沒關系,我一秒鐘就能接好它。”說罷雙手握住她那隻已經腫起來的胳膊,用力一扭。
“嗷!”
“噢!”
兩聲痛叫的聲音響起,蕾珀蒂看向另一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咳咳,這看起來真的太痛了,讓我有點忍不住……”瑪麗漲紅了臉,還用手在臉頰旁不停地扇風。
她的滑稽樣子讓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就連龐弗雷女士一貫闆着的嘴角都上揚了幾分。
“好了,你們得安靜點,不然我就要請你們出去了。”說完她就調配藥劑去了。
“我就知道波特肯定是想找你的麻煩。”莉莉在一邊氣憤地說。
“但是你們的決鬥真的很精彩。”馬琳在一旁有些激動。
想到她和波特的決鬥,蕾珀蒂馬上又變得惡狠狠地,“那個可惡的、卑鄙的穆爾塞伯!竟然打攪我們的決鬥!”她的表情像是要咬碎了他。
莉莉還有馬琳她們顯然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生氣,都感到很驚訝,“沒想到你這麼熱愛決鬥。”莉莉說。
“決鬥是魔法世界最美妙的比賽了,當然,我沒打過魁地奇,不知道它跟決鬥比賽相比是什麼感受。不過難以想象霍格沃茨竟然沒有決鬥俱樂部!”蕾珀蒂難以控制地大聲抱怨。
“我說了,你們如果不安靜點就請出去。”龐弗雷女士拿着一個玻璃瓶走過來,瓶子裡的液體還徐徐往上飄着綠色的煙霧。
“喝了它,然後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跟你叽叽喳喳的朋友一起。”幾個女孩有些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
蕾珀蒂接過那個玻璃瓶,看着裡面裝着的是一種具有詭異顔色的藥水,她猛地閉上眼睛,仰頭灌了下去。
這可真是一種跟美妙完全相反的味道,像是生吃了一個長滿尖刺的霍普拉菇,從嘴唇到胃裡火辣辣一片。
蕾珀蒂龇牙咧嘴了好一會她的舌頭才忘記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