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鐵石心腸的三人絲毫不為其所動。
[Joker:不行]
他飛快地、且不留一絲餘地地回話。
[阿裡巴巴:這樣啊……]
[阿裡巴巴:也對,你們的預告信上都是清楚地寫着的]
[阿裡巴巴:那好吧,就告訴你]
可即便是接受了這個條件,阿裡巴巴的内心似乎仍是拉鋸掙紮了一陣。
所以幾人繼續陪着他耐心地等待,終于——
[阿裡巴巴:佐倉雙葉]
[阿裡巴巴:記得是叫這個名字]
佐倉,雙葉……?
祈難以置信地擡起眼,而對側的真也同樣用訝然的眼神回望着她,與此同時蓮的目光中亦有相似的震動……即便沒有進行任何言語交流,但三人都意識到,在看到這個姓氏的刹那,他們的腦海中肯定都浮現出了同樣一件事。
這個姓氏,巧合地與盧布朗的老闆惣治郎先生,一模一樣。
對話框中,阿裡巴巴在抛出這個名字後又補上兩句不痛不癢的威脅,便匆忙乃至有些慌張地下了線。蓮試圖再追問出些細節,可惜他在按下發送鍵後軟件又開始出現報錯提示,告訴他他的“談話對象”是一個不存在的賬号。
他們被阿裡巴巴單方面宣告這次對話徹底結束了。
“姑且先在群裡和杏他們說一聲吧,”真建議道,随即她看到祈重新背上了不久前才放下的書包,“诶?這就要走了嗎?”
“嗯,”祈點頭,“我們走吧。”說完她又轉向蓮,“能送我們去車站嗎?”
他們的團長即刻就心領神會,撈起摩爾加納塞進了自己的背包。
佐倉先生在看到她倆這麼快就要離開時也有些詫異,不過他還是繼續保持着與蓮之間的距離,對他的私事沒有太多過問。
“我想,我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會暴露的原因了。”
在離開盧布朗前往地鐵站的途中,祈突然說道。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想,盧布朗可能是一直在被監視着的。”
她叙述時的口吻算是平靜,但從言辭中透出的訊息卻足以讓其他幾人的内心掀起驚濤駭浪。
“什麼!這怎麼可能呢?”摩爾加納的反應是最大的,“是阿裡巴巴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因為這家夥的前科?”
所幸他就算喊得再大聲,在路人眼中也僅一隻過于吵鬧的貓咪。
祈安撫般在黑貓毛絨絨的腦袋上順了兩把後,接着說道,“我隻是根據阿裡巴巴在和我們打招呼時的用詞,結合身份被洩漏這一結果做出的推論。”
阿裡巴巴在打招呼時用了“怪盜團的諸君”這一說法。按常理來說手機是蓮個人的私用物,但阿裡巴巴竟知道當時他身邊還有其他怪盜團的成員(摩爾加納除外,祈不認為阿裡巴巴能聽懂摩爾加納的話),由此不難推出,他恐怕是以某種方式确認了她與真和蓮呆在一起——監控無疑是最簡單的答案。
若是盧布朗内的确存有監聽裝置,一切就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他們暴露身份的契機,應該就是解決班目之後的火鍋慶功會了。
“但我也不知道阿裡巴巴後悔這麼做的目的。”
至少在安裝監控時,對方不會料到暫住在此的人會成為名噪一時的偷心怪盜。
“聽你這麼說,我也有了個想法。”真抱着自己的雙臂,邊走邊說,“我想這個‘佐倉雙葉’,可能就是和老闆有所關聯。”
“為什麼會這麼想?”這回輪到祈發問了,“佐倉這個姓并不罕見。”
“有兩個原因。”真耐心地一一為他們解釋,“首先,給我們寄這封空白預告信的人,是直接将信丢進了盧布朗的郵筒。這至少可以說明寄信人所在的位置就在四軒茶屋附近。如果他住的很遠又不想暴露地址也有其他辦法,沒必要特意千裡迢迢趕來專為投遞這一封信件。而在這範圍内的佐倉氏,我想隻有老闆一家吧。
“第二,阿裡巴巴在告訴我們姓名時并沒有考慮到重名的可能性。這是不是能夠表示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我們會知道是‘哪一個’佐倉雙葉——因為我們身邊就有姓佐倉的老闆,一提到‘佐倉’,我們自然會聯想到他。”
“原來如此,不愧是我們的軍師!”摩爾加納誠心地感歎。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說着,真将探尋的視線投向蓮,“蓮,你知道老闆有什麼家人嗎?”
可惜,蓮搖了搖頭,“他從沒提過。”
但也不難理解,在不明真相的人的眼中,蓮就是個必須得敬而遠之的對象。
“那麼,要問問他嗎?”祈提議,“關于佐倉雙葉。”
“我會去試試看。”蓮答應道。
“那我們也以别的方式調查一下這個名字吧。”真對着祈說道,“如果我的推論是正确的,那麼我想……”可說着說着,她的聲音漸低,看表情似是自行陷入了思索。
這時已經到了地鐵站,蓮和摩爾加納就在閘口處與她們道别。
之後兩人要搭乘地鐵前往涉谷,再各自轉車回家。
在候車期間,祈見真仍是一副神思恍惚的狀态,不由地追問,“還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嗎?”
真一愣,緊接着回過了神,“我有個猜測,但好像……沒什麼道理。”她遲疑地開口。
“嗯?”
“就是,”真吞吐着——她的這副模樣無端讓祈聯想到阿裡巴巴在與他們聊天時的幾次輸入又幾次删除時的情形,“我隻是在想……”
“‘雙葉’,這個名字在發音上做一個簡單的變形後,不正是‘阿裡巴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