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輕深吸一口氣,走到角落給李陸打了個電話。
“我宿舍要住新人了?”
李陸“哦哦”了兩聲:“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師弟郭文文要搬進去跟你同住,那孩子可乖了,剛十八歲,跟你出道那年一樣大。”
穆雲輕實在不想跟别人住一起:“不能讓他自己單住嗎?不是還有空着的宿舍?”
“你帶帶他嘛,”李陸的語氣帶着點請求的意味,“他條件好,很有希望紅起來,你帶帶他,等拍完這部戲你跟他上個綜藝,炒一炒兄弟情,這不是互利共赢嗎?”
“炒什麼兄弟情,我都不認識他,”穆雲輕回頭看看小綿羊一樣的郭文文,“公司沒有别人能帶他嗎?”
“你說呢?沒一個争氣的,”李陸歎了口氣,“雲輕你再考慮考慮,當然了,公司安排你帶他,你不願意可能也沒辦法。”
“行吧,”穆雲輕挂了電話,郭文文正眼巴巴地等着他,穆雲輕拿起了劇本,“下一場是我跟你的對手戲?”
郭文文點點頭。
“那對對戲吧。”
郭文文飾演的是男主甯儀辰和男二謝蠡的小學弟,因為崇拜甯儀辰而加入了武術社,但體能跟不上,被甯儀辰訓了一通,躲在角落自閉,恰逢謝蠡來找甯儀辰,發現了自閉的小學弟,于是稍加安慰,此後更是多次以知心學長的形象出現在小學弟身邊,成功将小學弟從甯儀辰的迷弟變成他的迷弟。
郭文文眼神暗淡,一臉沮喪地蹲在地上,見穆雲輕走過來,趕緊抹了抹眼睛:“謝學長。”
“怎麼啦?又被甯儀辰訓了?”穆雲輕陪着他蹲下來。
“是我太笨了。”郭文文嘟囔。
“不要妄自菲薄嘛,明明就是甯儀辰太變态。”穆雲輕說着擡眼看了看鄭之洲。
鄭之洲正被助理拉着噴防曬噴霧:“看我幹嘛?”
“噴我臉上了,”穆雲輕懷疑他這一次能噴掉半瓶,“太誇張了吧?”
鄭之洲白了穆雲輕一眼:“今天的太陽可毒了,一會拍室外戲,保準你黑一圈。”
穆雲輕嫌麻煩,不怎麼做防曬,鄭之洲覺得他已經比之前黑了。
郭文文蹬蹬蹬跑遠,拿了一瓶防曬噴霧跑回來:“輕哥,你也噴點。”
“……謝謝。”穆雲輕本來沒想防曬來着,但郭文文特意去拿了,他也不好拒絕,便對着露出的皮膚噴了一通。
拍對手戲時,穆雲輕發現鄭之洲說的不錯,郭文文确實演的挺好,一點也不像個新人,小學弟在他的演繹下,還多了幾分嬌憨可愛。
晚上穆雲輕跟鄭之洲在一張小桌上吃飯,鄭之洲嫌棄劇組的盒飯,挑挑揀揀的,穆雲輕看他費勁:“你也太浪費了。”
“把飯做這麼難吃就不能怪别人浪費,”鄭之洲把不愛吃的菜都夾到穆雲輕飯盒裡,“廚子應該好好反思反思。”
穆雲輕覺得他太事多了,不知道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遠處郭文文提着兩大包外賣過來:“輕哥,洲哥,我買了烤鴨,一起吃吧。”
“烤鴨!”鄭之洲立馬推開桌上的盒飯,“還是你上道。”
“你經紀人不是讓你減肥?”穆雲輕疑惑。
鄭之洲愣了下,然後對着另一張桌上的小助理道:“你什麼都沒看見,懂?”
“懂懂懂。”小助理點頭如搗蒜。
鄭之洲滿意了:“這樣經紀人就不知道了。”
郭文文偷偷笑了笑,勤快地将盒飯全收拾起來,擺出了烤鴨:“輕哥你嘗嘗,他家烤鴨好吃。”
于是三人把郭文文買的兩隻烤鴨吃光了,郭文文回到自己的角落去看劇本,鄭之洲小聲道:“你這師弟還挺會。”
穆雲輕點點頭。
--------------------------
他們今天有一場夜戲,是中後期的劇情,甯儀辰發現小學弟沒來參加社團活動,覺得反常,便去向他的同學打聽,一通調查下來,甯儀辰确定小學弟失蹤了,那個已經被漸漸遺忘的共生實驗又回到甯儀辰的腦海中。
“你是懷疑學弟被抓走做實驗了?”謝蠡驚詫。
“沒錯,”甯儀辰沐浴在夜色中,聲音低沉,“你還記得嗎?去年被抓去做共生實驗的那幾個人,情況跟他很像,都是突然失蹤,人間蒸發。”
謝蠡叼着一根冰棍,吊兒郎當的:“可是那個組織不是被端了嗎?還是你跟我叔一起找到的窩點。”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卷土重來?”甯儀辰反問。
謝蠡不想跟他争辯,随意點點頭:“随你怎麼想喽,我該去兼職了,明天見。”
甯儀辰在夜晚的校園中皺眉沉思,謝蠡則出了校門,這一次他照常去了兼職的酒吧。酒吧裡正在開假面舞會,謝蠡摘下牆上的鬼臉面具戴在臉上,徑直進入地下室,裡面有個戴花朵面具的男人正在等他。
“鬼美人,你來了。”男人啞着嗓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