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絨螢靜靜地聽完了這一大段話,心裡有些感慨。
除卻中間那段有些生硬的廣告插入,蔣巽鹄這一段話簡直是最完美的公關。也許應了那句網上的話,真誠永遠都是直戳人心的必殺技。
就她對蔣巽鹄的了解來看,她願意相信這一大段看着漂亮的話,其實都是蔣巽鹄的真心話。
面對着數不清的鏡頭,閃光燈,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衆,蔣巽鹄還能夠剖白心迹,将自己平和地,真實地展露在人前,不得不說,他真的足夠勇敢。
在娛樂圈泡了這麼多年,他還能夠這麼真誠,真是……
許絨螢釋然地笑了,也對。
蔣巽鹄,正是因為你不會想用語言來迷惑人,所以你的每一句話都很珍貴。
所以,我才會喜歡這樣的你。
許絨螢,你之前在糾結什麼呢?喜歡過一個這樣真誠的人沒有什麼難堪的啊。
“老闆,老闆?”
“嗯?”許絨螢回過神來,看向她。
“老闆你好變态啊,這麼感人的話,你竟然聽笑了。”白聆春眼睛紅紅地感歎道。
許絨螢握拳抵在唇邊,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說的好消息指的就是,蔣巽鹄在發布會上為助眠香薰打了一個有點生硬的廣告?”
“當然不是啦。”白聆春連忙點開自己的特别關心,翻到了蔣巽鹄的微博,“你看,小蔣他直接發了一條帶着我們柴郡貓工作室地址的微博!說他的這家助眠香薰工作室是他朋友開的,這次網暴事件,他就是靠着我們的助眠香薰熬過來的。才發布幾個小時,點贊已經沖到幾十萬了,他免費給我們打了廣告!”
“啊?”許絨螢瞪大了眼睛,仔細看着,“他……他。”
“所以。”白聆春眯着眼睛,“老闆,原來你和小蔣是朋友啊!保密工作做的真好。”
“沒辦法,簽了保密合同,你不想要尾款了?”許絨螢扯出保密合同當擋箭牌。
“好吧,那确實沒辦法。”白聆春垂頭喪氣地回複道。
“不過。”白聆春擡頭瞄了她一眼,低頭對着手指,羞澀道:“老闆,如果不麻煩的話,下次你……你能不能幫我要一個簽名啊?”
“這個……”
“求你了,求你了……”白聆春瞪大了眼睛,雙手合十,像在許願。
許絨螢頭皮發麻,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許願池的王八,連忙止住她的話頭,“行行行,我幫你問問。”
“好耶!”
許絨螢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白聆春的動不動就親親抱抱的感激攻勢,趁她不注意溜進辦公室,将門反鎖,
她疲憊地靠在轉椅上,閉上了眼睛。
怎麼辦?又欠了蔣巽鹄一個大人情,她現在隻有一個破破爛爛的工作室,拿什麼來回報他?
欠錢都好說,人情的爛賬可是最難理清的。
“唉。”
許絨螢深深歎了一口氣。
許氏集團,十八樓總裁辦公室内。
“連這麼簡單的報表,都要出錯,嗯?”許屹将文件扔在男人的腳邊,深邃的眉目隐在陰影中,像是在積蓄着風暴,“你覺得以你現在的工作能力,配得上部長這個位置嗎?”
“抱歉,許總……”男人抖着聲音回複道:“這個報表是新來的實習生做的,我們為了鍛煉他,就把這期的報表全權交給他來做,沒想到出了這麼嚴重的問題。很抱歉。”
“把責任推到實習生頭上?”許屹被這人推卸責任的做法徹底激怒,冷笑幾聲,“實習生一個月多少工資,你一個月多少工資,你把活都交給他做,你呢?你做什麼?”
“你不要告訴我,你拿着這麼高的工資就在公司做個監工的活?”許屹解開袖口,撸起袖子,胸腔的怒火越積越多,他忍不住拍着桌子,“報表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遞上來給我?你自己看看這份報表爛成什麼樣子?你當許氏集團是什麼地方?垃圾收容所?你當我是收廢品的?”
男人被許屹拍桌子的動靜吓得一縮,緊閉着嘴巴,一聲都不敢吭。
許屹雙手環胸,面目冷峻,“既然你這麼想當監工,幹脆别幹了,明天下班之前,我要在系統上看到你的辭職申請。”
“老……老闆。”男人吓得腿軟,“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滾……”
叩叩。
清脆的兩道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