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希望爸媽的關注點一直放在他身上。
所以才那麼做。
應悄笑個不停:“伏知時小朋友,你很會為難人。”
伏知時張手捂住她的嘴:“讓你笑。”
笑聲悶悶地傳出來,捂也捂不住。伏知時想了想,擡手捏着腮往裡擠,嘴巴被擠得往外鼓,想笑也沒辦法笑。
伏知時本來隻是想讓她停下來,沒想到這個動作可愛得要命。
喉結上下滾了滾,他被燙了似的松開手,環顧四周,夏天的夜市很熱鬧,啤酒、喧嘩、燒烤的煙火氣缭繞在一起。
隔着一段距離,姚舜禹正坐在燒烤攤上觀察他,伏知時逼着自己轉移注意力:“你哥和他們班同學在吃燒烤,去不去蹭。”
“蹭。”
姚舜禹最近防伏知時防賊似的,對他一直沒有好臉色:“放下,不給你吃。”
伏知時也不計較,直接把剛拿起來的串兒遞到應悄手裡,應悄反手遞到他嘴邊,故意叫了一聲哥:“還想吃什麼。”
“我操。”姚舜禹被兩人氣得腦仁疼,“你倆是不是有病。”
隔壁桌的同學看過來,随口問:“你們九班都去捉迷藏了,你倆沒去?”
“捉迷藏?去哪捉迷藏?”
男生回憶着說出小區地址,然後說:“要我說你們九班真能折……有活力,本來邀請我們一起來着,稍微有點遠,我們就沒去。”
應悄沒注意邊上的伏知時在聽完小區地址後瞬間變了臉色,直到衣擺被拽了兩下才意識到不對勁:“怎麼了?”
“那個小區是兇宅,本地人都知道,以前接連出過幾起命案,”伏知時說,“樓價下跌,業主也都搬走了,然後一直荒在那裡。”
燒烤頓時蹭不下去了。
九班這幫人确實能找事,捉迷藏捉到兇宅去了。
點開微信,最上面有個新群聊,點進去發現大家在連麥,加入語音後聽到鄒志高喘着氣說:“虞小滿,猜猜我在哪裡。”
緊接着就是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小區裡。
鄒志高對着微信定位懵了半天,定位顯示虞小滿就在邊上,但四周轉了一圈卻沒有人影,前一個被他找到的卓越也在陪他一起找:“見了鬼了,人到底藏哪去了。”
兩人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人,隻能暫時放棄。
“我操!”柯甯作為找人的那一方,被吓得頭皮發麻,“我又看到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穿棉襖的姐了,大夏天穿什麼棉襖,精神有問題?”
捉迷藏進行了一個多小時,該找的都找得差不多。
隻剩四五個同學始終找不到。
“我操,兇宅?”
姚舜禹天生怕這些,立刻扯着應悄的胳膊不讓她走:“你别去,他一個人去就行。”
伏知時也不想讓應悄去,見她不聽,低頭湊到她耳邊簡短地說了幾句,應悄動手掰開姚舜禹的手:“沒事,在群裡說那裡是兇宅怕吓着他們,過去叫一聲又不是多大事。”
“你是不是有病?那裡有鬼……”
應悄:“哪來的鬼。傻逼。”
姚舜禹怎麼想怎麼不放心,甯願跟兩人一起過去叫人。
還固執地坐在兩人中間。
司機奇怪地看一眼後視鏡,沒忍住多問了一嘴:“大晚上去那裡幹什麼。”
伏知時:“找人。”
“找捉迷藏的傻逼,”不等司機往後問,姚舜禹咬牙切齒地補充,說完繼續對應悄說,“抱緊我,我一想到自己準備幹什麼就害怕。”
應悄嘴上說着“怕就滾下去”,實則已經準備動手抱她哥了,胳膊剛擡起來就碰到伏知時的手,伏知時把姚舜禹抱得很緊:“我抱你,一會兒你要是怕我就抱着你找人,怎麼樣?”
姚舜禹:“……”莫名覺得死期将至怎麼回事。
到了地方,司機把人放下後立刻開沒影兒了。
可見這裡有多兇。
伏知時沒說這裡是兇宅,隻說準備請客:“那家店快要關門了,别玩了。”
隔着電流的滋滋聲,卓越覺得有點奇怪:“你那邊怎麼在放紅歌。”
放的還是沒有共産黨就沒有新中國。
很紅。
紅得能鎮壓一切。
“我連的藍牙音箱,我歌單這種歌比較多。”伏知時說,“怎麼樣,愛聽嗎?”
“時哥你品味……有沒有歡快點的?”
伏知時翻了翻歌單,應那幾個女生的要求換了一首我是一個兵,換歌的同時組織大家趕緊把剩下幾個同學找出來。
整個小區回蕩着“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的旋律。
群裡的那幫人快要笑瘋了。
“你平時愛聽這些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操,時哥你口味挺獨特,我是一個兵,愛國愛人民~”
“悄姐,我隻有一個問題,你倆平時共享耳機的時候是不是也在聽我是一個兵和将士們聽黨指揮。”
伏知時正準備讓他們别廢話趕緊出來,突然感覺邊上兩個人同時停下腳步——
擡頭看,樓道拐角一左一右站着兩個女人。
兩個人仿佛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左邊那個穿着大花襖,右邊那個卻穿着一件黑色短袖,怕熱似的,把短袖折起來卷到肩頭以上的位置,另一個卻一反常态,怕冷似的,手縮在袖口裡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