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知時不敢看她,彎下腰伏在她肩上,醞釀半天才說:“就、就是玩小王烊拍給同學看,同學把我視頻傳出去了,我就出名了。”
“……”
萬事開頭難,最難的那一關他已經過了,他重新站好,手指撥了撥亂糟糟的頭發,試圖裝得雲淡風輕:“拍視頻的時候手沒拿好拍到臉了,附近學校的學生都知道我拍那個,視頻還傳、傳到論壇上。”
即使裝得再風輕雲淡,真到了撕開傷疤給她看的時候還是覺得痛苦。
“别人問我多少錢……”
“我知道了,别說了。”
伏知時睜大眼睛:“你不想聽完?”
“不想。”應悄低着頭把他的紐扣扣好,“不想再讓你再揭一次傷口,原因我都知道了,沒必要知道細節,而且說那些細節隻會讓你難受。”
“誰也沒資格讓你再揭一遍傷口,我也一樣。”
伏知時愣在原地,眼也不眨地看她,心口在跳動,沒有親密的行為,也沒有暧昧的話。
但就是不再受他的控制。
跳得飛快。
伏知時腰細,盡管把紐扣扣好,褲腰還是容易往下掉,應悄拿着腰帶穿過去,随手幫他扣好,低頭看他褲子發現還沒消下去。
手隔着布料碰上去:“所以你現在不敢碰這裡?”
“嗯。”伏知時不自在地往後躲,“之前自己試過,弄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看我,還會聽到嘲笑聲,硬來的話會壞掉。”
應悄:“壞掉?陽痿的意思?”
“……”
應悄去冰箱找了一瓶水,擰開灌了半瓶:“難怪你之前問我怎麼看柏拉圖。”
合着作案工具不行。
伏知時已經沒臉了,他蹲下去捂着臉,聲音悶在掌心:“我之前試圖上淘寶買魔法小藥水,店家不讓,說我這個年紀不着急,可以等腎透支了再說。”
應悄擰上瓶蓋:“魔法小藥水什麼作用?”
“延時。”
“?”
應悄踢了踢他的腳踝:“你先站起來。”
伏知時不想站,他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在應悄面前丢完了,耳尖始終紅得不像樣:“你笑話我吧,笑話完我再起來。”
“不笑你。”應悄把人扯起來,手裡的水往書桌上丢,沾着濕的手往他手腕碰,“别搞那些有的沒的,你本來也沒問題。”
伏知時靠着連接上下鋪的木梯,聽她說自己沒問題,莫名覺得高興,腦袋在她頸窩拱來拱去:“那你陪着我。我媽說有些事情當時覺得比天還大,等過了那個階段就會好起來,你也說讓我往前看,說不定哪天走着走着我就不在意了。”
微涼的唇碰了碰她的鎖骨,然後歪着頭看她:“你陪着我吧,多陪陪我就好了。”
手指插進他頭發亂揉,聲音帶笑地說:“我哪天沒在陪你?”
說完,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看過伏知時的視頻,其實在他說之前,她隐隐約約猜到一些,隻是不确定。
“讓我幫你吧。”
話題跳得太快,伏知時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你自己不敢弄,我幫你,”應悄說,“你不需要幹什麼,你怕的時候就看着我,先用手試試?”
“哪怕試十次隻有一次成功,也能換你以後都不害怕。”
聲音很低,低得像在他耳邊耳語:“怎麼樣?想不想試?”
“試。試試試。”
伏知時哪能抗拒這種誘惑,小臉通紅地擡起頭:“就十次嗎?那要是十次都不行呢?”
應悄:“十次都不行你就滾,有多遠滾多遠。”
伏知時一夜沒睡,天不亮就往家趕,他昨晚出來的時候特意把電話手表摘掉放在床頭,免得行動路線暴露他夜不歸宿的事實。
躺是躺下了,但睡不着。
滿腦子都在想一些越線的事情,越想越睡不着,精神得不行。
不止他睡不着,應悄也睡不着,快要睡着的時候又想起他的秘密基地。
應悄第一次看到他的秘密基地時,還不清楚那個秘密基地到底承載了什麼,現在清楚了,每個委屈難熬的夜晚,他都一聲不響地躲在裡頭。
幾個抱枕、毛絨玩具和兩三袋翡翠黃瓜味薯片陪伴他獨自度過那些晚上。
……
睡不着,應悄幹脆坐起來,切換小号點開靓妹閉眼的遠古頭像。
“靓妹”上一條消息發于兩天前。
-考完試了,朋友,什麼時候見?
應悄引用那條消息回複。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