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泥蛋糕比姚舜禹訂的好吃多了,不齁甜。
加上冷藏的原因,吃多了也不膩。
“你怎麼不——”話說了一半,左側亮起一閃就滅的火星,扭頭一看,伏知時在點香薰,尾音拖長了終于連上,“吃?”
伏知時把點燃的香薰放好,随口應她:“停一會。”
香薰剛點,聞不出什麼味兒,但敏銳如應悄,大概猜得出來他搞這出想幹什麼。
這人想吃的可不隻是蛋糕。
果然和她料想得差不多,他點完香薰就湊過來抓她的手,還想抓她右手。
“寫作業呢。”應悄躲開他的手,伸出左手遞給他,“先抓個沒用的。”
伏知時抓緊她的手,手指順着往下,指尖繞着手腕内側打圈,然後拇指鑽進食指和中指的縫隙扣緊:“先别寫。”
……圖窮匕見了啊。
手裡那杆自動筆調了個方向,筆帽摁着書桌收回筆芯:“行。先不寫。”
她往後靠,伏知時動手調整護腰椅的角度,椅背壓過來,送着她往前。
位置調得差不多了,伏知時湊近了看她:“你不緊張?”
“緊張什麼?”應悄挺不理解他這個問題,再說她也沒有那麼容易就緊張。
伏知時的手扶在一側,低着頭看她,看了一會兒他先笑了:“我緊張。”
心裡突然就蕩起來一圈漣漪,她笑着問:“你緊張什麼?”
伏知時被她問得答不上來,身體再次俯低,鼻尖蹭了蹭她,眼睛盯着她的嘴唇,盯了一會兒又往後撤了一點,觀察她的表情。
應悄反應挺淡,夾在指間的黑色自動筆來回繞,筆帽時不時摁壓着書桌發出彈響。
啪嗒、啪嗒——
見她沒躲,鼻尖試探着朝下,緩慢地蹭了蹭她的唇。蹭完了又退後,觀察她的反應。
最後是應悄先受不了了,她一把揪住他的領帶拽向自己,啞着聲音說:“直接來吧你,别鋪墊了。”
應悄沒見過伏知時這麼磨蹭的,圖窮匕始終不見。
伏知時被她拽得差點栽她身上,手撐着護腰椅極力穩住自己:“等等。”
說完他就跑了。
應悄:“……”
她動手揉了揉太陽穴,心想不應該啊,劇情怎麼走到這兒來了?怎麼變成她急伏知時卻說“等等”了?
等什麼?再重新拿地圖卷一下匕?再重新見一下?
她亂得很,擱在書桌上的手機震了震。
-你先閉眼。
-我說睜眼再睜。
應悄徹底服了,上次告白也是,前搖半天,很簡單一句“我喜歡你”被他拆解成了無數個小步驟。先穿女仆裙,再戴獸耳,再戴獅子座的耳釘,再打小抄……哪那麼多地圖卷匕啊。
雖然這麼想,但還是配合了。
-行。
香薰的味道很淡,旺仔牛奶的味道。
自動筆按動筆帽的響已經停了,等了也不知道幾分鐘,突然感覺腦袋上罩了個什麼東西。
她按照約定閉着眼:“什麼?”
“應悄,睜眼。”
她睜開眼,最先看見那頂頭紗,以及伏知時撩着頭紗鑽進來的樣子。
模糊的世界在他把頭紗撩起來的那一刻變得清晰,但隻有一秒,伏知時直接欺身壓下來,手心捧着她的臉,對準她的唇貼緊。
世界又變得模糊。
手臂瞬間麻了,酥麻感電流一樣走遍全身。
應悄依舊睜着眼,看到這人閉着雙眼,睫毛輕輕地顫,耳尖燒得通紅,那抹紅一直延伸到頸側,這人貼上來之後就停在那兒了。
應悄天生舌系帶短,舌頭探不出去,多探一點兒筋就扯着疼。
隻能等伏知時。
一秒、兩秒、三秒——
剛數完三秒他就張嘴了,濕潤的舌尖蜷着壓她的下唇,嘴唇銜着她的唇嘬了下。
應悄在看他,他動作生澀,呼吸也亂了。
襯衫的紐扣解開幾顆,領帶松垮垮地系着,紅繩串起來的桃核随着他的動作一晃一晃,他探舌撬開她的唇,青澀得毫無章法。
心跳聲震得厲害,分不清到底是誰。
她陷在蟬鳴勾來的盛夏裡,聲勢浩大、卻燥熱。
伏知時抓過她的手腕,探索着對齊指縫鑽過去,舌尖也一樣,探索着想鑽更深。
護腰椅被他放倒,應悄整個人往後仰,缺氧感随之而來,在最後一口氧氣被吞噬前,伏知時放開她了,放開的同時卻摁着她的後腦勺藏進自己頸窩。
他張着嘴喘氣,眼尾紅得不正常,隔了一會兒,他低聲說:“生日快樂,生日快樂。應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