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飛揚的歌詞紙洋洋灑灑從空中落下，将散落四處的向日葵道具就地掩埋。

孟盈：“Oh—”

孟祁月：“—My—”

李思巧：“—God.”

——

“《奔跑》、《奔跑》、《隐形的翅膀》、《我相信》、《隐形的翅膀》、《我相信》、《奔跑》……啊——這麼多張什麼時候才能分完呐？”

“紙都收好了，思巧我幫你。”孟祁月把最後一波歌詞單整理好，陪着李思巧按歌名分歌詞單。

孟盈收完了道具也自動拿了一摞紙分起來：“《我相信》、《我相信》、《奔跑》、《站位表》、《奔跑》——嗯？”

《站位表》三個字就像緊箍咒，直接控住三人手頭上的分類動作。

“站位表不應該在陳蘭西手裡嗎？我看看。”李思巧接過站位表好一通盯，最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孟祁月也湊了過來，端詳一陣後猛然把紙一掙，連忙翻看孟盈掌心：“小遐你手破了？”

“沒有吧？”孟盈反複檢查，确認自己的手完好無損。

掌紋清晰、掌心滑膩、上面還有護手霜的香氣殘留，連個倒刺都沒有。

李思巧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地把站位表舉了起來：“那上面的血是哪來的？”

新鮮的血迹、合唱團、站位表。

一切箭頭都指向林繁芝同左璇昨天的沖突。

孟盈：……哇塞。

孟祁月：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還沒舍得走出烘焙店的963神秘一笑：【宿主7004】每日随機發現一個小秘密的KPI（√）

三人對着站位表看了半天，你一眼我一眼，最後把目光齊刷刷投向了标題的《站位表（藝術節2016）》。

标題附近劃痕，一看就是長指甲留下來的痕迹，三人面面相觑。

孟祈月：“我賭十塊，這指甲印是林繁芝的。一定是左璇用這個刺激林繁芝，然後才打起來的。”

孟祈月低沉了一中午的心在此刻終于放晴：“活該！”

左璇活該，林繁芝也活該。

在孟祈月心裡她們兩個人的惡劣程度不相上下。

李思巧：“加一，全年組六百人就林繁芝留長指甲不被罰，說是鋼琴考級不能随便剪指甲？我呸，真把所有人都樂盲？什麼考試一考背三年？高考嗎？”

“這些都不重要。”孟盈把紙接過來随意混進了歌詞單：“故事的起因經過除了校方已經沒人care。”

“雖然校方沒公布處理結果，可事實就擺在這，不管林繁芝為什麼動手，她都已經被認定成暴力分子。”

孟祈月問：“那這張紙是上交還是？”

“就放這，”孟盈撫摸着紙上的破洞，想起來當年教她折紙的學姐的話：折紙，是不容回頭的藝術。

一個人做過的事必然會在這個世界留下證據。

多幸運，林繁芝她回不了頭。

孟盈：“就放這，不管有沒有人發現，是誰發現都不會影響事件走向。”

“如果左璇想告林繁芝，誰也攔不住；如果兩家私下和解——”

孟盈想起來林家的“鈔能力”，雖然左璇家也不差，但她們兩個人狼狽為奸這麼多年，互相手裡都有把柄。

“萬一林繁芝手上也有左璇的把柄，那兩家和解也不是沒有可能滴。”

李思巧點點頭，可一想起左璇的慘狀也摸着脖子心有餘悸：“雖然但是，林繁芝下手也忒狠了。和解什麼的，左璇也願意？”

孟祈月把拉鍊拉到最頂端，露出看好戲的眼神：“希望她不願意。”

呼啦一聲，熱風從背後襲來：“同學們，我回來啦！哎，這歌詞怎麼都混一塊了？”

孟盈：“不好意思老師，我們剛剛不小心給歌詞混一起了，正在分。”

陳蘭西拜托她們幫忙已經很不好意思，于是便上手跟她們一起分，四個人沒一會就解決了這個待辦事項。

陳蘭西臨時被抽調去監督藝術節舞台搭建事宜，樓上樓下跑了好幾趟，現下累得是滿頭大汗。

眼下看着三摞歌詞單闆闆正正的堆在那裡，她的待辦清單終于完成5％。

終于辦完一件事，陳蘭西的臉上挂着止不住的笑：

“實在太謝謝你們了，思巧是五班的我知道，你們是幾班的？我可得跟你們班主任好好誇誇你們。

孟祈月：“不客氣老師，我們是七班的，我叫孟祈月。”

孟盈：“我叫晏朝遐。”

“哦哦，原來是簡容若的學生。怪不得，你們和你們老師一樣可愛。”

陳蘭西給她們一人塞了瓶水，三人就跟剛出窩的小兔子一個挨一個的匆匆下樓。

陳蘭西剛喘口氣手機就又響了起來，陳蘭西劃開接聽：“是蔣老師，我在五樓，嗯嗯，歌詞都拿回來了，現在就分下去嗎？明白，我這就叫學生上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