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班課代表?”
“犯事,檢讨,五千。位置也被撤了。”
“何子晴?”
“犯事,罰值周一學期。”
……
“7班還有沒受罰的活口嗎?”
“有。”
林振樾捂眼向外随手一指,随後飛一般地縮回手:“晏朝遐。”
“不僅沒挨罰,還成了簡容若的新課代表。”
晏朝遐?
這三個字在死黨嘴裡咂摸半天,他‘啪’一拍桌子:
“這不你相好嗎?你趕緊問問去!”
孟盈捧着練習本被這一聲‘相好’給牽住了腳步。
手一松,成摞的本子落在大理石上發出一聲悶響。
“找我有事?”
她雙手環胸,懶洋洋地靠在後門,目光冷冽地盯着說話人。
那目光讓人不寒而栗,林振樾悻悻地提起校服,把手縮回桌洞,一言不發。
死黨不死心,笑容可掬地跟孟盈套近乎:“晏姐,聽說你跟孟祈月關系不錯。”
“嗯。”
“那她和董蕊的事?”男生飽含期待地搓手。
“嗯?”孟盈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打量着6班衆人。
林繁芝不在。
男生以為她沒聽清,耐着性子又重複一遍:“就是上周,五樓,辦公室……”
“嗯?”孟盈繼續笑着哼鼻音。
饒是再厚臉皮的人也扛不住這接連不斷的輕視。
男生急了,氣得直罵娘:“你TM會不會說人話?”
這次孟盈不哼哼了,輕聲細語地插刀:
“聽不懂就閉嘴。”
孟盈繞過跳腳的男生,手指在林振樾桌子上輕扣三聲,邊扣邊數。
“三……”
林振樾一把扯下校服:“姐你有事直說。”
“聽他說我和你是相好?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林振樾聽得冷汗直冒,連忙甩鍋:“他放屁!”
言外之意是跟我無關。
死黨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林振樾:兄弟你投敵?!
孟盈一臉無奈:“這樣啊?可這麼多人在這,謠言要是傳出去……”
林振樾連忙拱手将她送出門外:
“明白明白!我一定看好他,他要再敢放屁我就撕爛他的嘴!”
孟盈意滿離,空留6班衆人目瞪口呆:
林振樾……投敵了?!
——
“不是!林振樾你有毛病吧?”死黨咬着炸串,一臉不忿:
“你怕她一個新來的?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
林振樾抹了把臉:“我這叫緊急避險。”
“老話說的好,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更何況這女的又瘋又不要命。”
孟祈月值日剛結束,正打算轉去肖茉的花店送月餅當節禮。
就聽見林振樾二人在隔壁對話,言語中提及晏朝遐。
處于防範心,多停了一會。
林振樾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回憶什麼噩夢:
“姚天澤往孟祈月凳子上扔紅粉筆這事你知道?”
“知道!紅粉筆不是課代表、哦!老課代表從講台拿的嘛!”
“姚天澤在輔導班還玩這一套。”
-這不就是自己和小遐初次見面的情景嗎?
男生有些不齒:“這偶爾玩一次還行,老這麼幹有點缺德。”
“報應也沒放過他。”林振樾緩緩道:
“結果孟祈月那天回來後特别平靜,身上還挽了一件衣服。當天,晏朝遐就轉了過來。”
“姚天澤當時也沒多想,還以為孟祈月是從垃圾桶翻來的破衣服。”
“他也不想想那衣服!那質量!那品味!去哪撿?!”
-那件衣服我晾幹後就還給小遐了。
第二天我還做面部針灸來着,連課都沒上。
男生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你說衣服幹什麼?然後呢?”
林振樾吞下炸串,打了個飽嗝:“問題就出在衣服上。”
“第二天孟祈月請假,晏朝遐一進屋,就有人發現她的外套跟孟祈月那天圍的一模一樣。”
“姚天澤一看那還得了!孟祈月要是有靠山了,他還玩誰?”
“于是姚天澤就用同樣的手段給晏朝遐來了個臀部‘Spa’。”
一聽小遐為了自己忍了天大的委屈,孟祈月緊咬下唇,目光也漸漸銳利。
“再然後……”林振樾撇撇嘴,争取不笑得太大聲。
男生跟着屏息:“然後……”
“然後晏朝遐拎着手裡和外套就出了門,不哭不鬧,毫無反應。”
“就連我也以為事情結束的時候,晏朝遐帶着滿滿一袋衛生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