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譯都管不上九尾能不能回答他,慌亂地詢問,“帝尊呢?你見過帝尊是不是?是帝尊讓你和扶風來找我的?他現在在哪裡?”
小狐狸睜着水潤的眼睛,茫然地搖頭。
扶風落到了小島上,蘇譯長舒了一口氣知道從九尾身上根本不可能再問出什麼有效的信息,便放棄了,他從扶風背上下來,環視了一圈。
腳下踩得是沙灘,不遠處是深林,和他第一次進入秘境,爬上的岸口有些像,但卻不是一個地方,這裡是秘境内無盡海上的一處孤島。
沒有等多久,海面上有人影接近,蘇譯仔細看,才看清應當是水中有海龜托着他們。
蘇譯往前走等他們下岸,他略略計算了一下,消失了幾個陌生的面孔,大多數人隻是看着狼狽并無性命之礙。
白茶從一旁的扶風身上收回目光,“沒想到你竟先到了,還真是一直有奇遇。”
蘇譯嗯了一聲算作回應,他走到岸邊,一隻老龜緩慢往蘇譯跟前移動,近了才停了下來,蘇譯蹲下身體,道謝道:“麻煩你了。”
老龜聲音滄桑,“舉手之勞,公子客氣。”
有幾尾彩魚在海中騰躍,蘇譯的手指探進水裡,它們便歡快地一擁而上,輕輕用身體蹭着蘇譯的指背,蘇譯逗他們玩了會兒,不知不覺便彎了眉眼,轉頭對老龜道:“今日真的謝謝你,将來若有能用的上的地方,我一定幫忙。”
老龜依舊尊敬,“公子客氣。”說罷,便轉身重新潛入了海底,彩魚也依依不舍地跟着老龜消失。
蘇譯起身,才察覺出不對,所有人都表情奇怪地看着他,有震驚有不解有疑惑,白茶抽了一下唇角,“感覺你這是回家了,都老熟人。
“畢竟是進來過一次的人。”蘇譯倒是不客氣,他起身問,“你們沒事吧?”
“還好。”白茶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掉到這?”
蘇譯表情凝重,“不知道,我之前沒有來過這裡。”話音未落,他轉頭看向了海面,又一輪的巨大海浪往岸邊湧了過來,蘇譯跟着往後退,巨浪落下,海水撲湧向沙灘,随着海浪而來的還有四個模糊的人影。
奉天劍隻震了一下提醒,就重新歸于平靜。
“又是什麼人?”白茶走到蘇譯身邊,聲音跟着沉了下來。
“主子。”鐵奕蓦然出聲,蘇譯轉頭看見鐵奕手心的蘷紋令散開赤紅的光暈,跟着醉鶴也從袖中拿出了鳳紋令,青色光暈随着海面上人影的接近越來越盛。
白茶已經很是淡定了,“又是熟人?”
蘇譯蹙緊了眉,這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據他所知,妄生秘境除了他和帝尊曾經待過,再就沒有一個活人,更何況還是這種穿着一千年前服飾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
四人同時舉步上岸,衣擺鞋靴不沾分毫水漬。
蘇譯眉頭直跳,為首的中年男子高鼻深目,赤紅須髯,笑得也最是詭異,他笑盈盈地環視了一圈,目光在蘷紋令上停頓了一會兒,
剛往前嘗試邁了一步,鐵奕便一把收回了蘷紋令,橫劍将蘇譯護在了身後。
同時魔族一衆人也暗下拔出了劍,七尾躍身落到了蘇譯身邊。
中年男子怔了怔,開口确認,“魔帝?”
蘇譯盯着他,沒應。
但中年男子卻是已經确認了,笑嘻嘻地感歎,“年紀真小,不過睡了幾百年,現在連魔帝都這般年輕了。”他轉頭對身旁的同伴道:“咱們是真的老了。”
霍成得翻來覆去把散着白色光暈的犼紋令檢查了許多遍,又擡頭看不遠處奇奇怪怪的四個中年男人,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四尊?”
“什麼四尊?”醉鶴站得離霍成得近,霍成得自言自語呢喃的話語,剛好聽到,他和蘇譯,鐵奕這種半路堕魔的,對魔族的曆史并不熟悉,再加上也不感興趣,可以說完全是一無所知。
“魔族最先的四位尊者,就是四枚紋令的主人。”霍成得順口回答。
“對的。”紅髯中年耳聰目明,霍成得剛說完,他贊許的目光就投了過來,“算起來,你們還得喚我們一句祖師。”
蘇譯完全不給面子,“有事說事,你們現在出來就是為了認親?”
紅髯中年很是驚喜,“這小娃娃,脾氣還挺大。”
旁側青袍的中年習以為常地提醒,“蘷尊,說正事。”
蘷尊清了清嗓子,很是誇張地颔首,“行,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