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慌亂否認,“不是這樣,我沒有。”
藍翎冷聲打斷道:“他惡不惡心本君不在乎,但你們必須給滄瀾宗一個解釋?滄瀾宗誠心誠意與耀府定的親事,就是你們這麼拿來糊弄的?”
“沒有,這件事情與阿漁沒有關系。”逍遙焦急解釋道:“我們沒有糊弄親事,我确實喜歡阿漁想娶她。”
藍翎逼問,“你以什麼身份娶?你原本的身份耀酌,還是你現在的身份?”
逍遙啞然。
藍翎冷嗤道:“你口口聲聲的喜歡就是靈魂互換這麼大的事情,你對她從頭至尾沒有透漏過半句,讓她傻乎乎又一廂情願地喜歡着一個冒牌貨近百年,成為了整個仙門的笑話!”
“我......”逍遙聲音顫抖,“是我對不起阿漁,是我的錯。”
蓮山突然插話道:“藍漁若真愛的那麼癡情難改,倒也不會連誰是誰都認不出來。”
白茶看戲般啧了一聲,藍翎厲聲喝問:“你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蓮山一副破罐子破摔樣,在逍遙震驚的視線裡,一字一句道:“恐怕連藍漁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喜歡誰。”
蓮山轉頭看着逍遙,嗤笑了一聲,“她自欺欺人,你也在自欺欺人,你是不是覺得隻要将你的身體換回去,一切就能恢複到原狀,她喜歡的從頭至尾都是那個原原本本的耀酌,藍漁之前也是這樣覺得。”
逍遙心中的預感極不好,失聲問,“你對阿漁做了什麼?”
蓮山卻向後靠在了樹樁上,扯動唇角,自嘲道:“我能做什麼?不過是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動過殺她的心思,隻是最後被人救了。”
藍翎反應迅速,“藍漁耀府逃親後的落水失蹤是你所為?”
“是我。”蓮山很是坦然,“說來也是可笑,我明明之前是那般厭惡耀府公子的身份,到最後卻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對唯一一個真心待我的人動了殺心。”
逍遙完全不能接受這一切,“為什麼?”
蓮山視線落在逍遙身上,卻又像是穿透了逍遙,看着遙遠的某一處,他幽幽道:“我竭力想要擺脫耀府公子的身份,證明單純憑借自身的努力也可以成仙成神,可到頭來卻是,我得到的所有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身份,進入無極門是,門主收徒亦是,甚至今日這尊者之位,也是借着耀府的影響。你可以說不用菩提骨修煉就不用,放棄就放棄,可我用這個身份太久了,擺脫不了了,如果讓師父知道我不過是借了耀府公子身體的異魂,他用這副身體複活耀魄,連最後的一絲猶疑也不會有。”他啞聲質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步步都不給我留生路?”
逍遙喃喃道:“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蓮山話語說得恨,“你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迹。”
白茶拍了拍衣裙站起來,極不負責任道:“大概呢我也聽明白了,你們這情情愛愛恩恩怨怨的事本君就不摻和了,你們自己解決。至于靈魂互換這種陳芝麻爛谷子已經扯不清楚利弊的破事,我記憶如果沒有出錯的話,無極門好像認魂不認人,所以該是誰就是誰,他以前是何身份今後是何身份,和現在沒有任何關系。所以蓮山你還是蓮山,與其想這些,不如想想過幾天如果有幸見到了帝君,你打算如何面對?”
蘇譯并沒有插話,抱住跳進他懷裡的黑貓,轉身就回了魔族這邊,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來,朝晖溫暖和煦。
往東遙望,能看見聖帝山模糊的虛影,籠在一片橘黃的朝霞中,顯出一種隐秘的神聖與莊重。
白茶伸手遙遙地指了一下,“從那座山上去,可以到神殿?”
蘇譯道:“怎麼?不相信。”
白茶眯眼笑得時候,不小心漏出了兩顆小虎牙,但她很快便發現了,立馬抿緊了唇,“怎麼會呢,本君對合作對象完全信任。”
蘇譯多看了她一眼,“希望孤不會辜負仙君的信任。”
白茶還沒有反應過來蘇譯的話是什麼意思,蘇譯已經最先擡步走了。
聖帝山看着距他們并不遠,但卻走了許久,在所有人都快沒有耐心前,才堪堪走到了山底。遠處倒不明顯,近了才看清,說叫聖帝山,其實就是一道高不見頂的崖壁,坡度陡峭險峻。霍成得額頭都有冷汗在往下滴,“這怎麼爬得上去!”
藍翎的面色也不太好,“這就是你尋得路?”
蘇譯也是沒有預料到會是面前這樣一副場景,他傳音給鐵奕詢問,“怎麼回事?真要往上爬?”
鐵奕的語氣有些無辜,“不是的,山體内有甬道。”
蘇譯接着問,“在哪裡?”
“主子你讓所有人往後退一下。”
蘇譯擺了下手,魔族這邊連原因都沒有詢問,就自覺地往後撤退了一大截,白茶雖不知道蘇譯在搞什麼鬼,也讓仙門之人跟着退後。
蘇譯卻是站着沒動,問鐵奕,“我也要退?”
鐵奕猶豫了一下,視線下落看到了蘇譯不知何時祭出的奉天劍,緩緩搖了搖頭道:“主子可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