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倒是覺得好笑了,“非要有個結果逼問的是你們,現在告訴當年真相不相信的還是你們?你們就鐵了心認為是帝尊呗,帝尊也真是倒大黴,背了這麼多年的黑鍋。”
蘇譯攥緊了拳,不禁問:“仙君既然對當年之事這麼清楚,何必一直到現在才說。”
“和我有什麼關系。”白茶很是自然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出來對我有什麼好處,不僅對我沒有好處,對無極門也沒有好處。”
在無數道懷疑震驚無法接受的視線裡,白茶很是理解地道:“給你們些時間接受一下,我當時剛知道也是和你們一樣的表情。”
“不.......不可能。”逍遙喃喃道:“耀府屠門時帝君已經過世了。”
白茶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根本就沒仙逝。”
“什麼???”
這句話白茶的聲音雖然輕,但明顯比剛剛所有話加起來都震撼,幾乎一瞬間所有人都擡頭看向了白茶。
白茶努力表現出輕松玩笑的表情試圖商量,“當剛剛我什麼也沒說行嗎?”
衆人目光灼灼,絲毫沒有将剛剛聽到的話忘記的想法,白茶破罐子破摔般攤了一下手,“行吧,行吧,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再不可控也就這樣了。”
藍翎倒是鎮靜,對于白茶所言他似乎早就已經有些揣測和預料,面色變化并不大,“若真如仙君所言,藍某很是好奇我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白茶皺了下眉,“這你就将本君問住了,我還真不知道,唯有的一個猜測就是帝君想進神殿尋找罪诏,才在背後布局引導仙魔之戰,損毀秘境封印,我們都是被無辜卷了進來。”
祁言風從頭至尾都沒有說話,這會兒卻突然開口,沉吟道:“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雖然妄生秘境有封印,但這些年來封印不穩偶有出現罅隙,帝君若真的有意罪诏,有的是辦法進入秘境尋找,沒有必要兜這麼大一圈。”
“也有道理。”白茶思考道,她突然轉頭看向了蘇譯,很是自來熟地問:“話說你們都尋過來了,帝尊沒有跟你一起嗎?”
仙魔兩族相對而站,氣氛倒很是和諧,蘇譯本來便沒有與他們再交戰的想法,又是白茶主動開口詢問,他更加不會拂一位仙君的面子,順着答道:“帝尊并沒有跟我們一起,我至今也沒有找到。”
白茶點了下頭,隻是視線始終沒有從蘇譯的臉上移開,好奇般問,“你到底是怎麼把帝尊拐到你們魔界的?”
蘇譯道:“與其說是我将帝尊拐到了魔界,不如說是你們将帝尊推向了魔界。”
藍翎的眸色暗了暗,轉移話題道:“當年之事,陸峰主已經向仙門說清楚了。”
“什麼意思?”蘇譯敏銳道:“想跟魔界合作?”
白茶接道:“帝上不如好好想一想,我們兩族既然能被一起卷進來,不管帝君在謀什麼,都不可能讓一方獨善其身,與其鹬蚌相争漁人得利,不如尋求合作。”
蘇譯不為所動,“仙君的算盤打的倒是響,帝君怎麼算也是你們仙門的人,還真能對你們怎麼樣,孤與你們合作對付帝君,最後結果可想而知。還是說,你們的目的其實是帝尊。”
“話不能這麼說。”白茶始終淺笑着,“除了這麼多年一直在搜尋罪诏,我們兩族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誤會既然已經解除,帝尊便還是我們仙門的尊者,借着帝尊的面子,我們何不冰釋前嫌,也能讓帝尊不過于為難。”
白茶确實是談判的好手,很精準的找到了蘇譯最在意的點,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白釋夾在仙魔兩族之間為難,隻是白茶何故竟然能這般了解自己。他很确定除今日之外,他與白茶并沒有過更深的認識,是随意說剛好撞上了,還是說真有這般□□洞察人心的人。
蘇譯沉默了下來,白茶也不催促他,許久之後,蘇譯才道,“倒也可以合作,隻是魔界有什好處?仙君應當知道,妄生秘境孤已經進來過一次,對這裡想來是要比你們更加熟悉也更有優勢。”
白茶坦誠道:“沒什麼好處,隻是我們現在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沒有必要将繩扯斷了,這樣才是真的對誰都不利?”
蘇譯輕笑了下,不得不承認他對于聰明且坦誠的人總是會更加有耐心,“那麼仙君接下來是什麼打算?”
白茶也跟着笑了,談話氣氛逐漸輕松,“既然進到這裡了,不論罪诏在神殿的消息屬不屬實,總歸是要去瞧一眼。”
“仙君是已經知道神殿在哪裡?”
“不知道。”白茶道:“但我想帝上應當知曉。本君可以代表無極門向魔界允諾,隻要找到罪诏,從今日起兩百年内,仙門都不會主動與魔界起争執。”
蘇譯莞爾,“若找不到呢?”
白茶往後看了一眼,接着道:“沒有找到,承諾依舊作數。”
蘇譯眯了眯眼,“孤很是期待仙君正正成為仙門魁首的那一日,仙魔兩界定會有很大變化。”
白茶神色中看不出明顯的野心,但這句祝願卻并沒有否認,“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