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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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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子卿再也控制不住,嘶聲斥問:“所以呢?你就能讓旁人與我成親?”

“是啊。”蘅蕪理所當然道:“不然要本尊如何一勞永逸地擺脫你的癡纏......”

不及于子卿側身祭劍,響亮的巴掌聲已經落下,蘅蕪唇角有鮮血溢出。

于子卿擡劍的動作都頓住了,生生愣在了當場。

祁禦氣急攻心,這一巴掌扇得毫不含糊,蘅蕪穩住身體,擡袖擦幹淨唇邊血迹,斜睨向父親,“你現在見我是不是就剩下這一件事了?”

祁禦怒聲道:“你還嫌你現在的名聲不夠爛,你還嫌不夠丢人顯眼是不是?”

蘅蕪無所謂地勾了下唇角,“你都不嫌,我嫌什麼?祁禦,你什麼樣,我就什麼樣,你自己做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不妥,怎麼我來做就不行了?”

面前畫面蓦然扭曲,蘇譯身形不穩,被白釋伸臂攬住了。周圍喧嚣消散,紅缦也已退卻,變成了一間素雅的靜室,蘅蕪與父親相對而站,祁禦提拔的身軀似有佝偻之态,她望着蘅蕪,語氣近乎祈求,“阿蕪,你莫要再這般折磨你自己了。”

蘅蕪毫無動容之色,“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折磨我自己?你留戀花叢,身邊莺燕環繞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是對自己的折磨,你能從中得到樂趣,我為何不可?我就是想學你試一試,傷害一個真心愛你的人是不是能讓人愉悅。”

祁禦痛苦般閉眼緩了很久,再次出聲道:“阿蕪,一切都是為父的錯,你放過你自己。”

“你還知道是你的錯。”蘅蕪仰頭的瞬間,再也忍不住淚如泉湧,聲聲質問,“你知不知道我娘是我和你一起逼死的!”

祁禦輕聲道:“我知道,是為父的錯。”

“你現在跟我說有什麼用!”蘅蕪嘶吼道:“你下去給我娘親說啊,我能替她原諒你嗎?那些被你始亂終棄,無辜橫死的女子,那些胎死腹中的嬰孩,那麼多條生命,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多年,良心安逸的?”

祁禦緩聲道:“這些都是我犯的錯,與你無關,你無需将這些背負在自己身上。”

蘅蕪被氣笑了,“你還真是心安理得。”

祁禦慢慢道:“為父一生自負多情亦薄情,從未對什麼人上過心,但唯獨對你,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安好。我記得小時你最是喜歡我,會在門口候我回府後央我抱你,纏着我教你射箭,被人欺負或者打架輸了,鼻青臉腫的不敢去找你娘親,都是來尋我。你要做什麼,為父這麼多年都是縱着你,甚至你說你喜歡于氏的二公子,為父雖然不同意,但隻要你喜歡我也一力扛下了長老門的壓力,沒有阻攔,左右你最後能走到什麼位置,與何人成親毫無關系。可你不該如此自毀聲名前程,懲罰自己,無極門已經着人問話了,尊者之位并非沒有被撤的先例,為父替你又能擋得了多久?”

“我那時是喜歡你嗎?”蘅蕪嗤笑出聲,“那是因為你就算回府隻是教我箭術,從不與娘親多說話,娘親也能難得開心。”

祁禦怔在了原地,蘅蕪垂眸看着父親,眸色冷到了極點,繼續道:“你是意識不到嗎?你是壓根不在乎,你厭倦了的人,你多看一眼你都覺得累。娘親從小便常常說,我像極了你,我想确實,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那般絕望緻使自.殺。”

祁禦在蘅蕪冰寒的視線裡,身形不穩,往後退了一步,他垂手而立,靜了許久之後,才再次擡眸看向蘅蕪道:“罷了,阿蕪,你如何看待為父其實也不重要,為父最後隻希望一件事,所有罪孽過錯為父一力承擔,你放過自己。”

話語未盡,祁禦手心祭出了一把玉色長劍,已經橫在了自己頸項上,刹那鮮血如注。蘅蕪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她震驚慌亂地攬住父親往下墜的身軀,伸手掩不住他脖頸噴湧而出的鮮血,她張口,聲音暗啞竟然瞬間發不出聲,靜了半拍,才哭嚎出來,“爹!”

祁禦隻餘下最後一口殘息,張口血迹便從口齒間溢出,他拼盡最後一絲氣力擡手撫上了蘅蕪淚流滿面的面龐,輕聲安慰,“阿蕪乖......不哭。”

靜室裡的動靜,終是驚動了外面的弟子,淩亂的腳步聲匆忙而至,靜室門被從外面撞開了,蘅蕪從父親身邊被推搡開,衆人七手八腳地試圖挽留祁宗主最後的一線生機,蘅蕪步步後退,神色逐漸趨于瘋症,她又哭又笑,不及任何人預料,她一把掐住了匆忙趕過來的祁言風頸項,将他狠掼在了書架上,壘摞的書冊散了一地,祁言風完全沒有呼吸的可能,隻能竭力抓住蘅蕪掐在他脖頸的手腕上,“尊......者。”

祁言風的後腦嗑在了木架上,似有鮮血從額間滑下,蘅蕪仍是無法解氣,掐着他脖頸的手指還在縮力,“都是因為你,不是因為你,我也到不了這般家破人亡的地步,都是因為你!”

祁言風在蘅蕪滿含恨意的眸色裡,緩緩松開了抓在蘅蕪手腕上的雙手,他努力仰頭迎着蘅蕪的視線,斷續道:“尊者......殺我.......若能解........心頭之恨,言風......願......任......尊者處置。”

蘅蕪猛然一掌拍在了祁言風胸口,書架被撞塌,祁言風倒在書冊間,口齒鮮血淋漓,奄奄一息。

蘅蕪未多看一眼,轉身便奔出了靜室,她橫沖直撞,悲痛的哭嚎被壓抑成了絕望的嗚咽,身後是一疊的呼喊,“尊者,蘅蕪......”

明明蘇譯與白釋隐身,幻境中人不但看不見也當觸不到,蘇譯還是下意識側了一下身,讓開了蘅蕪往外奔的唯一一條路,她盯看着蘅蕪逐漸消失的背影,将視線重新投回了靜室,不知何時起,他眼眶已經濕潤,胸腔裡像憋了一團棉花,憋悶難受,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節正常情緒,問白釋,“師祖這是怎麼回事?剛剛是幻境不穩嗎?”

“嗯。”白釋在他身側應聲道。

“現在第幾層了?”

“第五層。”白釋在半空中虛撫了一把,場景再次變換,他語氣平穩道:“雲樓主應當動手腳了,不過無礙,你若真想拿回洞瑤的全部七情,并非沒有其他的辦法。”

蘇譯順嘴便問道:“什麼辦法?”

白釋道:“我可以幫你從雲樓主手中奪回來。”

蘇譯一噎,幹巴巴道:“再等等。”這是實在沒辦法了,撕破臉的辦法。

樓閣之下是翻飛的白色冥币和數十位弟子擡着的烏木漆棺,玄玉宗祁宗主的白事入葬之禮,扶棺所經之處,民衆皆伏身叩拜,啼哭不息。

蘅蕪坐在雲間樓的樓頂上,雙腳懸于半空,她着一身素白的喪服,靜靜注視着正下方的烏木漆棺,白事依仗從自己視野裡慢慢縮小直至徹底消失,錦官城并不常落雪,如今卻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裹着紙錢在半空中翻飛。不知從何方傳來嗚嗚咽咽的吟唱,如泣如訴,似哭似啼,“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拟将身嫁餘,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祁言風還沒有爬上樓頂,蘅蕪已經注意到了聲響,她冰冷的毫無溫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幾乎像是在看死人。

祁言風踩在瓦片上的步子有刹那錯亂,失神的瞬間,鋒利的箭尖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上,蘅蕪字字狠厲,“我再警告你最後一遍,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無法保證不殺了你。”

祁言風微垂了下眸,看向蘅蕪握着箭杆的手指,雖然性命受脅,他卻神色不變道:“長老門在尋你。”

蘅蕪從腰間用力拽下了一枚玉瑤,砸進了祁言風懷裡,“玄玉宗少宗主的位置贈你,滾!别來煩我。”

祁言風剛接住玉瑤,擡眼便看見一片潔白的裙擺如折翼的蝶直墜下了樓閣,他匆忙伸手,隻抓住了一片虛空,往下是白茫茫混沌一片。

蘇譯還欲往前跨步,睜眼看清,白釋卻突然覆手上來,遮住了他的雙眼,視野陷入一片漆黑,耳側噪音嘈雜混亂,人語模糊不清。

他竭力辨認,才在匆匆掠過的字句裡依稀辨出幾句,“你既然這麼想死,我偏偏不會稱你的意。”

“子卿,幻花谷三十五年,與你是疏解埋恨,與我何嘗不是一場經年的逃避,隻是這夢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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