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兒,房門便被從裡面打開了,鳳一還是剛剛在外面時的衣服,看是他們顯出略微的訝異,“白前輩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是有什麼事嗎?”
白釋單刀直入,“嗯,能否借你手腕一探?”
石英腳下一軟,急急扶住了門框,眼睜睜地看着鳳一明顯變了臉色,“白前輩莫不是看出我患了什麼絕症?”
白釋道:“不是,我并不擅醫術。”
在氣氛往越來越怪異的方向發展前,石英咬了咬牙,視死如歸地撲向了鳳一。
鳳一毫無預料,腳下踉跄,向後倒退着直接被掼倒在了地上,身上像壓了一塊千斤巨石,全身靈力對他沒有半點作用。
石英用力抱住了鳳一的腰,不管不顧地大喊,“帝尊。”
一隻冰涼的手按住了鳳一的手腕,寒意穿過四肢百骸直遞識海,他再無暇顧忌石英,用全部的靈力來阻擋這縷外來的潔白神識,但它雖細小如遊絲,力量卻極其強悍霸道。
口齒之間已滿是血腥,鳳一很清楚強撐下去并不會改變結果,神識終會突破他識海的屏障,他盯着頭頂之人冷漠的眉眼,撤下了最後的防線。
哐一聲有什麼東西砸了下來,白釋猛然側頭,隻見石英滿頭的鮮血,他對面是一個六七歲的漂亮女孩,着青華峰弟子服,手裡提一把烏黑的圓錘,錘生倒刺,幾乎與其同高,“放開我幹爹爹。”
白釋下意識移開了放在鳳一手腕上的手指,石英絲毫不在乎頭上的血迹,已經擋到了白釋面前,焦急地解釋,“誤會誤會,我們沒有要傷害你幹爹爹。”
女孩将信将疑,“那你們起開。”
石英摸不準白釋有沒有查完,有些猶豫,抿着唇沒答,眼看着女孩已經将懷疑變成了确認,突然聽帝尊道:“好了,先回吧。”
鳳一起身的力道極大,幾乎踹碎了旁側的凳子,隔的近都能聽到他咬牙的聲音,石英連連道歉着拉白釋出了門,順手還帶了門。
“風清圓!誰準你出來的?”
房門剛閉,女孩扔了圓錘,撲騰一聲就跪了下來,垂下頭淚汪汪道:“幹爹爹我錯了,下次一定聽你的話。”
“若連我都敵不過,你覺得你出來有用嗎?”
“那……出不出來和敵不敵的過是兩碼事。”
“風清圓!”
女孩繼續把頭往低的埋,“我錯了。”
态度極其端正,把沾了血的衣袖還捱了捱。
“你先給我起來。”
“我不,跪着舒服。”
鳳一深緩了一口氣,蹲下來與女孩平視,問:“青華劍是不是你弄丢的?”
風清圓急急搖頭,“我沒有,我隻是破了他們封劍的法陣,然後劍就飛走了。”
“你知不知道劍丢了,他們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你?”
女孩揪着手指,“那他們也沒有懷疑錯。”
“風清圓!”
“我錯了。”
鳳一頭疼的厲害,“你是怎麼從青華峰逃出來的?有人發現嗎?”
“沒有,我離開的時候,放了一個和我一樣的傀儡娃娃。”
鳳一都快被氣笑了,“你是覺得堂堂青華峰峰主陸涼時是蠢貨?你搞那麼一個粗制濫造的傀儡娃娃就能糊弄住?”
“我錯了,下次的傀儡娃娃不用我自己做的。”
“先跪着。”鳳一起身看向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黑衣男子,男子劍眉星目,環臂抱着一把古樸的黑劍。
鐵弈向鳳一行禮道:“青華劍在此的消息已經傳給了陸涼時,他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嗯。”鳳一點頭道:“再去一趟青華峰,不要驚動人,把她送回去。”
“是。”鐵弈走到女孩面前,彎腰向她伸出手,“小姐。”
風清圓順勢便投進了鐵弈懷裡,任他把自己抱了起來。
鳳一感覺到女孩的視線一直跟着他,沒有忍住,還是問道:“怎麼了?還有其他事。”
風清圓向她揮了揮小手,“幹爹爹再見。”
陸涼時到的比想象中要快,青華峰弟子皆手持利劍,幾乎圍滿了客棧,他站在二樓往下望,與其對峙的白釋,手中赫然握着一柄淺青色長劍。
郎玨震驚不已,“竟然是你?”
白釋把劍擡起,往前遞道:“既然你們尋來了,便拿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