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出聲提醒道:“這黑霧會腐蝕!”
蔡雲看着自己不小心碰到黑霧的手指,默不作聲地被在身後,湊近季節笑聲說道:“黑霧又危險,不像是戲耍。”
季節睜開眼睛,看見的還是淡白色霧氣,按照他的推測,白霧應該為無害才是。
那一刻,季節心中亂了陣腳。他在蔡雲的攙扶下,不小心碰到了供奉這泥塑神像,他問蔡雲,“黑霧可有觸碰到神像?”
包圍圈還在縮小,趙豐達薅掉燭台上的蠟燭,用燭台上的短刺不斷進攻,及時制止住了進一步縮小的包圍圈。
蔡雲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看着被燭台打散的黑霧,朝着趙豐達鞠了一躬,護着季節朝裡面又走了一步才說:“沒有他們避開了神像。”
房間裡面的黑霧從牆角處蔓延開來,但它們小心翼翼的避開桌面上的神像,各自占據一方,他們就是最中間的獵物,被他們不斷的挑逗着。
季節眉頭壓低,一把将蔡雲甩在桌子上,“爬到神像身上。”說完,他摸索了一下桌腿的位置,兩腳下去,結實的紅木桌子瞬間階梯。
“給,用桌腿頂着神像的後心,不許松。”季節一邊說,一邊将桌子掰碎,将長條木頭遞給一旁的人,說:“這些東西趁手些。”
無意間第一個接到木頭的趙豐達全憑着身體的肌肉記憶工作。他掂量着手裡面的木頭,沉甸甸,一招下去還帶着破空聲。
他是怎麼弄碎的……
打鬥間隙,趙豐達看了一眼季節,看見他将一根桌腿耍的虎虎生風,那些黑霧不能靠近他身體片刻。
好不容易爬到神像身上的蔡雲,對着神像鞠了一躬,小心繞到神像背後,将帶着尖刺的桌腿抵在神像的後心。
蔡雲看見神像的後心出蒙上一層黑霧,他眼前的畫像扭曲了一瞬間後,大叫出聲,“季節,神像後面多了一行字。”
“惡作劇,騙你們玩,不會死……後面又多了一句,小心。”
“沒有了?”季節意味是元留下來的,但元不會做這麼無聊的惡作劇。
但蔡雲念出那句話後,黑霧突然變得乖順起來,從野獸化身小狗,蹭了蹭還在戰鬥狀态的趙豐達。
“草!”趙豐達拉着脫力的古依依跟宋晚俜,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傷口,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好像确實不疼。摸上去也很平整,跟沒受過傷一樣。”
其中受傷最嚴重的宋晚俜看着自己大腿上消失的那塊肉,咬牙伸手摸了上去,“眼睛裡我們受傷了。”
後面半句大家都清楚。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打鬥中,大家都是安全的。
此時,季節默不作聲地背過手。他不一樣,他的傷口是有形的是有痛覺的,并且裡面的所有人隻有他一個人是饑餓的。
蔡雲從神像身上一躍而下,撓了撓頭說:“那我們要怎麼出去。”
黑霧雖然安靜了下來,甚至變成了撒嬌賣萌的樣子,但他們龐大的身軀依舊将門堵得嚴嚴實實的。剛剛孫勝龍想要開門,被一隻棕熊叼在嘴裡平穩地放在了蒲團上。
趙豐達看着氣定神閑的季節,走到他身邊,低聲問了一句:“季節,你如何看。”
“等。”季節不擅長動腦子,能夠武力值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情。隻是他現在手上有傷不得不藏起來,不然他大可将門口那群堵門的黑霧幾拳打散。
正當他們以為要一直等下去的時候,一個消失依舊的人突然出現。
“快、快跟我走。”沈清元一把拉開門,外面的陽光撒進室内,那些堵門的黑霧瞬間煙消雲散。
“你、這……”蔡雲看着完好無損甚至比他們還要體面的沈清元面露震驚,消失了三天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怎麼看怎麼詭異。
但沈清元一臉凝重,他态度強硬地來着季節走出去,後面的人一看隻能跟着出去。
一行七人,沈清元走在最前面,手裡面捏着季節的手腕遲遲不松手,他左拐右拐,走了約莫五六分鐘,神婆的家被他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季節被沈清元拖的腳步一踉跄,覺得時間差不得了,便站停,讓蔡雲扶着自己。
在後面墊後的趙豐達氣喘籲籲地走到前面,看着面色紅潤的沈清元問:“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都被騙了。”沈清元神色複雜的看着他們說:“我們現在還沒有進入真正的副本世界。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們到現在還是停留在村外。”
“不可能!”趙豐達的反應最為激烈,他都将私藏的命盤拿出來了,獻祭了自己的精血,結果有人跟他說他現在隻是在村外,還沒有真正進入副本世界。
他雖然是一個老人,但也是一個新人,他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的答案。
“不、不可能,我們現在就是在副本世界,我們已經找到了這個世界的關卡,隻要我們将那個神消滅掉我們就可以脫困,不是嗎。”
“那你有接到任務嗎?”沈清元挑起眉頭,看着趙豐達的模樣帶着張狂的意味,他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确實看着季節說:“每個副本世界都又任務,怎麼這個世界沒有。”
“什麼!任務……”趙豐達一下子啞火了,他滿是頹廢的蹲在地上說:“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每進入一個世界都是有任務的,而我們到現在也沒有觸發。”
“你是從哪裡來的。”季節見縫插針的問了一嘴。
“那一天我跟你們一同進到村子裡面,一同前往了最裡面那個村落,正當我打算進去的時候,一個幹瘦的老頭抓住了我,将我拖到了他的屋子裡面。”
說着,沈清元佯裝害怕地朝着季節的方向退去,似乎隻有看見季節的身影才覺得心安。
“屋子裡面一片漆黑,我想盡辦法都能離開。”沈清源元的眼神有些恍惚,一個踉跄跌倒在季節的身後。
季節身體微微一偏,沈清元向前沖了兩步,才穩住身形,強裝鎮定地說:“我自殺了兩次,每次醒來都在原地。我便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當我第3次自殺的時候,我解脫了,我從那個小屋子裡面掙脫了出來,我就一直跟着你們,但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你們被困在屋子裡的時候,我也被困在外面。等我掙脫了束縛,我也有了實體,這才能救你們出來。”
難道這個世界不是被重啟的世界,而是被祂制造出來的幻象嗎。
季節靠在牆上,在内心不斷地反問自己,他似乎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但有摸不到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