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來的措不及防,讓不少下班回家的人耽誤在了路上。
“我在這裡!”季節一隻手舉着電話,一隻手拿着傘。看見一道高挑的身影向他走來,興奮地叫着。
周圍的男男女女,不由得向他投去羨慕的目光。
雨幕中走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士,他的頭發被發膠定住,露出來鋒利精緻的眉眼,舉手投足間帶來的矜貴感,讓人直面他的氣勢,一眼就知道他的家世不俗。
如今,他卻站在了一個都穿着普通的男士身邊,親密的動作彰顯着他們親密的關系。
“你怎麼還親自下來了。天冷,下一次記得那個外套好嗎。”季節把手機揣到褲兜裡面,脫下身上的襯衫外套,說什麼也要讓盛塬披上。
低頭的那一瞬間,盛塬臉上閃過欲言又止的神情。
忽然間,他擡手按住了季節的手。在季節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插進他的指縫,看着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手指露出來一個微笑。
盛塬:“好了,我們進去吧。”
季節側臉看着他認真的神情,敏銳的發現了隐藏起來的忐忑。他沒有說什麼,隻是更加用力的扣緊了手指,希望能夠給他一點力量。
季節下車的地方離吃飯的地方有點遠。
兩個人共打一把傘。肩膀挨着肩膀,手指别扭的扣在一起,還要控制着傘不會被風吹歪。還要看着雨水有沒有打濕對方的衣衫。别扭的姿勢讓不少人看見,投來好奇的目光。
走了一段距離後,季節活動着有些僵硬的手指,臉上帶着無奈的神色,他看着盛塬說:“我們一定要這樣的進去嗎。”
盛塬随着他的視線看着握傘的姿勢,忽然笑出聲,“在别人眼裡我們一定是一個怪胎。誰會用十指相扣的姿勢打傘啊。”
兩個人相視一笑,在雨幕中笑完了腰。原本幹爽的上半身也沾染上了一點點深色。
不遠處,三樓的包廂将下面兩個人的身影盡收眼底。他皺起眉頭,“這時間很好笑的事情嗎?”
“老闆,需要讓人接應一下嗎。”一旁的助理說。
盛昌轼語氣波瀾不驚,“他們喜歡淋雨就讓他們淋。明天買個頭條,發酵一下。”
“是。”
助理站在門外,裡面的那位端坐在主位,面前擺放着一盞茶。袅袅生氣的霧氣,模糊了他臉上的神色。
“真的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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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先生,老闆在裡面等着二位。”
助理彎下腰,看見兩個人不曾松開的手指,不由暗自提醒了一句,“今天下雨,先生還是不要帶着潮氣進去。”
“呵。”盛塬冷笑一聲,松開了季節的手,“多謝提醒。”
助理還沒有松一口氣,就看見,一隻手拉起季節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帶着一種掌控意味的姿勢出現在助理面前。
助理:他就知道今天不會輕易過去。鬧吧,鬧起來好啊。
他沒有說什麼,打開門,看着兩個人進去,一言不發的在門口充當背景。
屋内,木質熏香帶着古樸的氣息。中間的茶桌上擺放着兩杯茶。
見他們來了,茶壺被提起,最後一滴茶水落在了杯中,蕩起圈圈漣漪。
盛昌轼沒有擡頭,神色冷淡的說:“坐吧。”
盛塬拉着季節坐了下來,大馬金刀的坐姿讓季節有些不适應。
他看了一眼盛塬。
季節:你的腿蹭到我了。
盛塬:忍着,回去你架我身上都行。
一來一回,眼波流轉都被盛昌轼受盡眼底。他也不裝作那副儒雅的模樣,冷笑一聲,單刀直入,打的兩個人措不及防。
“行了,别給我裝。你就是季節。”
語調上揚,通常表達疑問句,但他肯定的眼神讓人知道他并不疑惑。
季節點點頭,“盛先生您好,我叫季節,很高興……”
“不用打客套話。我擺明了我不同意。”
“誰要你同意!”盛塬忍不住嗆聲。
在他看來這是他自己的事情,與他的父親的無關。更何況,既然不想管何必出現在他的面前,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盛昌轼眉頭壓低,看着炸毛的盛塬,很是不滿。
“盛塬,你的禮儀都被狗吃了不成。之前你吵着要進娛樂圈,受了家法,我同意了。現在你帶着他過來,是還想再受家法嗎。”
“就這麼一個爛人,你也敢跟我頂話,是活膩了不成。”
盛昌轼指着季節,眼睛盯着盛塬,看見他拿出來手機的那一瞬間發現事情超乎了他的想象。
“盛昌轼,你再說一遍。”溫柔的女聲帶着歲月留下的沙啞,像是陽光下面的灰塵,讓人覺得更加具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