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被需要、被委以重任的感覺讓他能忘記那副孱弱的身體,真正做回自己一樣。
“有個女鬼滞留人間千年,要找曾經辜負過她的前夫報複。”
北淵說完自己的總結,才把現在的情況大緻跟封鳴岐說了一下,最後才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把直播停掉,都市傳言已經太多了,沒必要再多一個。”
其他不管,但封鳴岐認同北淵最後一句。
這也是他當初同意給北淵打黑工的原因之一。
這個世上有人不相信鬼神,同樣也有人努力着隻為了讓凡人不知道世上有鬼神。
陰和陽、人與鬼,本來就不是同類。
“這件事我會幫忙。”
封鳴岐這話雖然隻有七個字,但北淵知道他的行事準則,有這一句話就說明封鳴岐已經準備全權負責了。
想到網上那些輿論,北淵就一陣陣頭皮發麻。
幸好鼎豐集團有足夠多的聰明人能想辦法扭轉輿論。
想到這裡北淵難得有些愧疚,主動開口示好:“上次就跟你說過好幾次,等你什麼有空我帶你去找我家主上,請他幫忙看看你那副肉身是怎麼回事,哪怕是洗髓換骨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凡間還沒他辦不到的事。”
封鳴岐遲疑了幾秒,才回複道:“昨天看過醫生,情況還在可控範圍,等我哪天撐不住了再麻煩那位大人吧。”
北淵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但也沒有再勉強:“行,那女鬼的生平老崔已經給我發來了,你去的路上看看。”
“好。”
封鳴岐有些慶幸,今天沒加班而是躺在自家的大床上,不會有人發現他又“停止呼吸”了。
“哦對了!”
北淵剛說了三個字,封鳴岐的眉頭就是一跳。
“我看了新聞,上次出事的時候你遇見了倆小孩,叫陳什麼和葉什麼的。”
封鳴岐心頭一緊,比自己身體出問題還讓他憂慮。
“他,他們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啊!”北淵語氣輕松,“隻是覺得他們挺倒黴的,這回又撞上了。”
“……”
下一秒,封鳴岐熟練地摘掉了手腕上的黑色手鍊,強大的靈魂瞬間脫離身體。
“那個鬼叫什麼?”
“我看看啊……叫,辛綠蕊。”
·
與小分隊猜想的不同,第三個房間并不是洞房花燭,而是一間20平米左右的簡陋屋舍,被橫在中間的幔帳分隔成了裡外兩部分。
外面有一些雜物,中間放着一張方桌,桌上有燭台還有兩副碗筷;裡面有一張雙人木床,床邊矮櫃上放着許多手抄書,除此之外好像再沒有别的什麼值錢的東西。
摩耶用腳勾過來一個小馬紮,悠悠閑閑地坐下,看着忙着在房間裡東翻西找試圖找出點什麼有用信息的衆人。
“你們看!”都瑾指着外間的牆,上面依稀有些字迹,“這是不是剛才我們看到的那副喜聯?”
豐良瞬間心領神會:“原來這才是第一個喜堂。”
陳言澈轉了一圈回來說:“沒有看到出口,是不是有什麼機關?”
破解機關可是豐良的看家本事,聽到這話,立刻就轉身四下尋找起來,隻有知道了題幹是什麼,他們才能照着找答案。
“傅鈞,你也來一起找!”
“啊?好!”
傅鈞像是被豐良教回了魂一樣,連忙過去跟豐良一起找。
摩耶的目光從傅鈞身上挪開,轉而去看一直望着傅鈞的蔡秀雅。
那邊的都瑾還摸着下巴在小聲嘟囔:“破舊的茅屋、手抄書、兩副碗筷,喜聯……隊長,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豐良找尋出口的動作沒停,問道:“你說。”
“兩個截然不同的喜堂,預示着新郎新娘的身份發生了變化!”都瑾越說越笃定,“還記得最後被留在桌上的名字嗎?有沒有可能是新郎結了兩次婚?”
所有人動作一頓。
豐良瞬間反應過來:“你是說……就像‘陳世美’那樣?”
“嗯!”都瑾拿起一本手抄書,“你看着這字迹娟秀,像不像女孩子寫的?”
豐良對毛筆字沒什麼研究,但聽都瑾這麼一說,也無法反駁。
“發妻陪着他度過了最艱難窮困的時候,飛黃騰達之後卻把她抛棄了,所以她才會大鬧喜堂!”
“她沒鬧!”
“她沒有大鬧喜堂!”
這話一出,其他人全都轉頭看了過來。
此時蔡秀雅的表情不似剛才那麼柔弱,甚至這個聲音不太像蔡秀雅,更像是……
豐良背後一涼,忽然開口:“報數!”
都瑾條件反射般:“1!”
陳言澈不明所以卻還是照做:“2?”
傅鈞顫抖着貼緊豐良:“3……”
摩耶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跟随:“4。”
豐良咬着牙:“5!”
蔡秀雅十分機械地轉頭,張開嘴時能看見牙齒裡的絲絲血痕,像極了門口傧相的手。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