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聖傑提高了音量:“什麼貞潔烈女兩杯斷片酒下去都一樣,被誰睡了她們記得個屁!”
蘇唯安不甘示弱:“要不是男團有話題方便我拉踩,我才不要這幾個廢物跟我一起活動,也不看看自己長說什麼醜樣子!”
……
台上兩人已經殺紅了眼,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甘示弱般連珠炮一樣自爆,到最後幾乎是扯着嗓子把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和最醜陋的一面全部剖白,近乎瘋狂的表現讓台上的嘉賓台下的粉絲都忘了阻止,默默地看着這兩個困獸殊死搏鬥。
“瘋了瘋了,這兩人是中邪了嗎?”
“這說的都是人話嗎?睡wcn粉、灌酒迷|奸……這個人渣!”
“粉絲期待舞台的真心這麼廉價嗎?同事也都是你的墊腳石嗎!”
“得報警吧,畢聖傑自己承認了,我看粉絲還敢怎麼洗白!”
“對對,必須報警,這次他跑不掉了!”
丁曉暢坐在紛雜的人群中,感受到了人們激動的情緒,奚落、憤怒、憎惡、怨恨……複雜又磅礴。
但不管是什麼,她都知道這一次畢聖傑肯定逃不掉了。
長久以來哭不盡的眼淚這一次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丁曉暢提前抹掉。
壞人遭報應應該開心才對,她以後再也不會哭了!
丁曉暢轉頭看向舞台上無人在意的角落,與其他人的瞠目結舌相反的是那位大人淡定吃瓜的模樣。
她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她知道,被執念圍困的自己,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懷。
執念已消,她該走了。
摩耶似有所感,轉頭就看見丁曉暢朝着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他沒有閃躲,更不覺得受之有愧。
作為萬鬼之主,再大的朝拜之禮他也受得起。
何況,給困于一隅囿于一地的路煞在黃泉路上開一條小路,隻磕三個頭當買路錢,誰看了也得說一句賺了。
·
等封鳴岐跟着王副台長一起來到一号演播廳的時候,觀衆們已經被請到了隔壁演播廳等候,其他嘉賓都被帶到了單獨的休息室,現場隻有匆匆趕來的警察和捧着肚子躺在地上叫苦不疊的畢聖傑和蘇唯安。
王副台長本來還想擺架子說上幾句,但一想到這個事情本質上跟他們星城衛視沒有關系,不過是兩個劣迹藝人翻車罷了,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犯不着為他們惹一身腥。
于是在聽說警方想要拍攝帶調查取證的時候,王副台長二話沒說就讓人把母帶都交了出來。
此時畢聖傑和蘇唯安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但已經意識到陷入萬劫不複的兩人現在能做的隻有咬緊牙關,哪怕舌頭寸斷、牙齒碎裂也不敢再開口發出一個聲音。
可就算他們心智再堅定也無法和求生的本能抵抗,身體的痛楚不止沒有消散,甚至越演越烈,在他們身體各處亂撞仿佛是要尋找出口。
畢聖傑和蘇唯安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隻能絕望地看着王副台長把母帶交給了警察。
封鳴岐看出了兩人的身不由己,卻看不出他們究竟是中了什麼邪術。
不管是從魂魄還是神智,都找不出一絲一毫被人控制的證據。
什麼人的能力這麼強大又不落痕迹?
“不……救,救救我……”
畢聖傑臉色慘白,渾濁的雙眼裡布滿了血絲,仿佛下一秒就要變異一樣,把王副台長都吓得連退三步。
蘇唯安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隻是曾經愛豆的必修課讓他哪怕已經快痛暈過去也還保持着精緻卻又麻木表情。
辦事的警察衡量了一下,開口道:“還是看下視頻畫面吧。”
雖然報案觀衆描述得有聲有色,但他們也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把兩個公衆人物堂而皇之地帶走。
一聽到這句話,畢聖傑和蘇唯安兩人原本扭曲的表情忽然變得慘白。
這會兒他們已然清醒,也想起了剛才在台上大放了什麼厥詞。
不行,絕對不能讓警察看到!
“诶诶,你們想幹什麼!”
封鳴岐以離魂的狀态攔在了兩位警察身前。
他不确定畢聖傑和蘇唯安身上有什麼端倪,但不能讓人在他們眼皮底下傷人。
幸而畢聖傑和蘇唯安已經是窮途末路,掙紮的距離也不超過五厘米。
别說魔法攻擊了,就是物理攻擊也拿不出來一點。
警察矯健退後躲開,指着同事手裡的執法記錄儀說:“我們這可不是電視台節目想怎麼剪就怎麼剪,我們的視頻證據是可以作為斷案依據的,等會兒把節目視頻也一起拍進去,看看到底說了什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