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唐:“好吧。”
不是不想别人看見他,而是不想别人看見他們。
正好,劉唐也不想别人看見他們,他一個大人和一個小朋友玩得火熱算怎麼回事!
清淨的海之味裡,老闆将他們讓進一個包間,陳天賜一眼看到牆上的風景畫,攝影者是小舅舅的名字。
老闆看陳天賜看得專注,問道:“你也喜歡這幅畫?”
陳天賜點頭:“喜歡!”
老闆說:“我很喜歡姜行的作品,收藏了有他攝影的好多雜志。”
陳天賜贊道:“你是真粉。”
“那可不,他來過我們這兒幾次。”老闆告訴他們,“我知道他就是姜行高興壞了,沒想到偶像就在身邊呢。我們現在是朋友,前些天他還來找我了。”
趁着菜還沒上來,老闆領他們去自己房間看畫。
“好看嗎?這幅畫是他特意給我的。”
劉唐問老闆:“聽你口音很熟,你是大三鄉的嗎?”
“我是。你也是嗎?”看劉唐點頭,老闆驚喜道,“沒想到在這裡遇見老鄉了。我是柳笛鎮小雲村的,你呢?”
劉唐說:“我是你們隔壁水村的,你村裡還有我同學呢。”
老闆問道:“哦,誰呀。”
劉唐說:“我和王榆平、王椿平兄弟倆同學,椿平還是我同桌。”
“我和他們兄弟不是很熟。”老闆說,“但一個村的,他家的情況我還知道一些,還好以後日子越來越好了。”
劉唐附和:“是啊。”
老闆說:“我前些時回了趟老家,聽說榆平不僅還清了爺爺的債務,還要支持弟弟創業,榆平真是不簡單。”
陳天賜被冷落到一旁,看兩人大有長談的趨勢,插嘴道:“餓死了。”
老闆連忙道歉:“哎呀,隻顧說話呢。我這就上菜。”
老闆親自端來酒菜,劉唐謝絕他的好意,隻說想簡單吃頓飯,老闆會意,帶上門走了。
劉唐負責夾菜,陳天賜負責往嘴裡扒拉。
吃了一會兒想起來禮尚往來,拿起公筷給劉唐夾了一高碟子:“多吃點。”
劉唐問陳天賜:“怎麼不說姜行是你小舅舅?”
陳天賜簡單地說:“不想說。”
又含沙射影,“哪像某些人,八竿子打不着也要亂扯關系。”
劉唐低頭努力幹飯,隻是随便聊聊,怎麼就亂扯關系了。
“我看他認識你小舅舅才多聊兩句的。”
陳天賜還想說話,手機響了。他聽了一會兒說:“好,我去。”
劉唐問他:“有事嗎?我們走嗎?”
陳天賜說:“明天的事,你吃,我給我媽彙報一下工作先。”
陳天賜打電話,裡面說了幾句,他應道:“媽,沒亂跑,我和劉唐吃飯呢,不是給你發消息了嗎。”
又聽了幾句,“就是明天晨晨要去奶奶老家,讓我去他那兒玩幾天。你跟我爸好好說道說道。”
挂斷電話,陳天賜嘿嘿一笑:“你和晨晨是我最好的擋箭牌。平時我去哪他們問得可清了,找你和晨晨沒問題,他們那是大力支持。”
他問劉唐,“那天我讓你拿的《孿生》在家還是在書店?”
劉唐說:“在家,一會兒回家我給你。”
陳天賜說:“明早走時再拿。”
劉唐問他:“那書不是給你老家大伯嗎?你和晨晨老家在一塊?”
陳天賜說:“不是。明天晨晨去找奶奶,我陪他一塊去,過兩天我再走。我不想跟我爸媽說我回老家了。”
劉唐知道陳天賜爺爺奶奶早已過世,可能專門回去給大伯送書怕爸媽不高興,所以才不讓他們知道的吧。
劉唐想起那晚本吳晨陰郁的表情,問道:“那個晨晨,你們是不是有事?”
陳天賜說:“就是有事,明天才要去鄉下。”
本吳晨從小沒有爸爸,媽媽常年在外地工作,家裡隻有爺爺和奶奶。後來,本媽媽說爺爺奶奶歲數大了,招聘了一個管家幫助處理家事。
暑假本媽媽将爺爺奶奶送回鄉下,本吳晨以為他們過段時間再來,結果本媽媽說他們回去養老,以後不來了。
本吳晨很難過,和陳天賜商量後去外地找媽媽,想勸媽媽接爺爺奶奶回來。
磨了幾天,媽媽沒松口,本吳晨這才決定去鄉下找爺爺奶奶。
吃過飯,老闆出來送他們,剛提了一句加個聯系方式,陳天賜催促劉唐:“晚點再,我們有急事。”
老闆笑笑:“好,歡迎你們下次再來。”
回去路上,陳天賜“教育”劉唐:“不要随便給陌生人聯系方式知道嗎?誰知道他要做什麼?他開飯店的,最會拉攏生意了,和你加上好友,有什麼事不得去他那吃飯啊。”
沒等劉唐說話,他又說,“我要在老家住些天,考上創新就回,考不上就等我爸氣消了再回。”
想到自己下午急匆匆地從老家回來,陳天賜明天要急匆匆地往老家去,命運還真奇妙。
陳天賜還在那樂滋滋的:“不要太想我哦。”
他嘿嘿一笑,“我會想哥哥的。”
劉唐在心裡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