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林天野的電話響了。
是劉唐。
今天是劉唐的生日,他想中午請陳天賜吃飯,可那晚擁抱過後,陳天賜就不理他了。劉唐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他。
林天野:“去吧。”
劉唐:“好。”
挂斷電話,林天野歎息:“我對不起劉唐。”
羅懷特黯然:“不怨你,怨我。”
“不怨你。”林天野安慰他,“劉唐癡迷天賜那麼久,我想天賜一定能感覺到。希望他們有一個好結局。”
“是。”
羅懷特的電話也響了。
陳天賜風風火火的聲音:“我去春風找你,你不在,你在哪兒?我有急事。”
“我在浪石灘。”羅懷特開心地問,“是劉唐的事嗎?”
“不是。”陳天賜别别扭扭地說,“你以後别提他。”
羅懷特失望:“哦。”
“你現在到時光大道上德路口,我們在這兒集合。别告訴天野,你打出租過來。”
“好。”
“……我不是讓你瞞着他,我是怕他打給劉唐。”
“……知道了。”
别告訴林天野,林天野也知道了。
羅懷特說:“那先别告訴劉唐,可能他有事不想讓你們知道,我去看看再和你聯系。”
出租車上,羅懷特的電話又響了,以為陳天賜在催,卻是本媽媽。
“吳姨有事嗎?”
“懷特,阿姨想請你明天來家坐坐。你有空嗎?”
“我盡量。”
“你一定要來。你說晨晨這孩子,和清雪都商量好十一訂婚了,還讓我白白擔心那麼多天。明天中午我做頓便飯,阿姨想請你們紅繩幫朋友來家坐坐。你能幫我通知他們嗎?”
十一訂婚嗎?
這麼匆忙的決定,真的對嗎?
還讓他通知?
他說:“好。”
這是對他的懲罰。
“謝謝懷特。晨晨這些天一出去一整天,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天賜找他兩次都沒在家。他從小孤單慣了,我在家他不自在,可也不能老躲着不着家啊。明天你能幫我勸勸他嗎?”
“好。”
挂斷電話,羅懷特深呼吸。先通知了劉星星,又撥給凱子。
“懷特。”
“凱子。”卻說不出别的話來。
凱子冷冷地說:“我已經知道了,我隻是沒想到學神君是這樣朝三暮四的人,你太讓人失望了。”
羅懷特道歉:“對不起。”
凱子:“别,别對我說,我隻是為晨晨感到不值。說吧,找我什麼事?”
羅懷特:“吳姨讓我通知你,明天中午去她家做客。”
凱子詫異:“讓你通知?”
羅懷特說:“是。”
凱子放軟了語氣:“吳姨不知道,你别介意。”
羅懷特:“謝謝你凱子。”
凱子:“明天見。”
上德路口。陳天賜正焦急地走來走去,看見羅懷特下車忙迎上來。
羅懷特說出自己的猜想:“天賜,你找到晨晨了?”
陳天賜:“嗯。”
羅懷特:“人呢?他這幾天在做什麼?”
陳天賜:“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陳天賜的電話響起,他迅速挂斷了電話。
羅懷特問:“是劉唐嗎?”
陳天賜不自然地說:“不是。讓你别提他了。”
羅懷特不吃他這一套:“那怎麼不接電話?”
陳天賜:“不為什麼。”
羅懷特還是搬出了本吳晨:“信不信我告訴本吳晨。”
陳天賜炸了:“你就仗着晨晨喜歡你是不是?”
羅懷特默然。不是這樣的,他隻是希望陳天賜幸福。
陳天賜的電話又響,羅懷特命令他:“接電話。”
陳天賜糾結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劉唐驚喜:“你在哪?我來你家了,你不在家。”
陳天賜:“你管我。”
劉唐軟聲軟氣地求他:“中午想和你聚聚。”
陳天賜:“我沒空。”
劉唐:“晚上呢。”
陳天賜:“也沒空。”
劉唐小聲說:“我們約好的。”
陳天賜說:“我忘了。”
不等劉唐再說,陳天賜挂斷電話,對羅懷特說:“我接了。”神情明明是難過的。
“天賜,我知道你是因為我和晨晨,但那和劉唐沒有關系。你有火沖我發,不要遷怒劉唐,好嗎?”
陳天賜硬邦邦地說:“我沒有。”
羅懷特:“晨晨不會怪你,他若知道你這樣,反而才難過。”
陳天賜否認:“我不是因為晨晨。”
羅懷特歎口氣:“我們去哪兒?”
陳天賜擡腳向前走,走了百米左右,他們來到一處小巷,七拐八拐之後,到達一戶人家。
敲門,裡面出來一個小哥。陳天賜付了錢,小哥放他們進去。
羅懷特緊張:“這什麼地方?”
陳天賜解釋:“這家地下室打黑拳。前年我帶晨晨來看過一次。我這幾天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突然想到這個地方,就過來看了看。”
“晨晨在做什麼?”
“在打拳,我讓他别打了,他不聽我的。”
“是……練拳嗎?”
“是比賽。”陳天賜的眼前又蒙了霧,“你輸一場付一千,赢一場給你一千。你也知道,晨晨不可能赢,他就是,就是……”
他就是沖着輸來的。
他就是想讓身體的痛來忘記内心的痛。
羅懷特和陳天賜進來時,本吳晨正在台上,隻有招架無還手的份。
對方的拳頭一次次落到他身上,他倔強地不肯倒下。
羅懷特站在台下靜靜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