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換成羅懷特給孩子們講故事。
本吳晨看向少年區的林天野,故意大聲花樣誇獎羅懷特。林天野忙碌着,并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
中午不忙的時候,林天野支起畫架開始速寫。他時不時地向兒童區看上一眼,低頭再畫上幾筆。
以為本吳晨又會說什麼,本吳晨隻是冷冷地看着,什麼也沒有說。
小時匆匆忙忙地從遠處過來,将幾本書還給林天野。
“哥哥,我看完了,我想把書還給你,讓沒看的小朋友們看。”
林天野放下畫筆:“謝謝你。”
小時不好意思地說:“我能再給你講個故事嗎?”
林天野知道他想講故事換圖書,于是問他:“你有空嗎?沒空的話,先挑幾本回家,晚點有空再給我講。”
小時笑盈盈地說:“我幹了一上午活,我爸讓我休息一個小時。”
林天野也笑:“好啊,正好想聽小時的故事呢。”
小時看向畫架:“哥哥不畫了嗎?”
林天野将畫夾收拾起來,說:“畫畫早晚都行,哥哥先聽小時講故事。”
本吳晨一臉的嫌棄:“虛僞!我就沒見過這麼虛僞的人!”
現在的本吳晨,不管林天野做什麼,總能找出理由來批評一番。羅懷特有心替林天野說話,又不好說什麼。
不管他說什麼,都會增加本吳晨的憤怒。
晚上林天野沒有出門,羅懷特和本吳晨在海邊溜達。
以前無話不說的兩個人,現在總是時不時的陷入沉默。
也不是羅懷特不想說話,而是每一次開口,他小心翼翼地避開知道的雷區,又不自覺地掉落到另一個他不知道的雷區。
羅懷特歎息:“過得好慢啊。”
本吳晨看他一眼:“那不正好嗎?你不正想和他多呆一些時間嗎?”
羅懷特說:“我沒有。我是覺得你在這裡太辛苦了。”
本吳晨說:“你想趕我走嗎?你和他好在一起對吧?”
羅懷特否認:“沒有。”
不敢再說話了。
他不說話,本吳晨也不說。
回到民宿,本吳晨終于開口:“羅特,我心情不好,你别怪我。”
羅懷特輕聲說:“我知道。”
不大一會兒,林天野敲門,将畫送了過來。
他打開讓本吳晨看。畫面上,兩個少年在看同一本書。一個穿白,一個着藍。
林天野謙虛地說:“晨晨,畫的不好,見笑了。”
本吳晨話語沒有起伏:“畫得很好,謝謝你。”
雖然聲音冷清清的,但本吳晨竟然說出謝謝兩個字,還是讓羅懷特覺得很意外。
林天野笑道:“不客氣。”
本吳晨扭頭對羅懷特說:“鄭叔送我們的畫挂在我家,這一幅就挂在你家吧。”
羅懷特說:“好。”
說完這個字,才想到本吳晨或許是在試探他。
本吳晨會放心将林天野的畫挂在他那裡,笑話!
果然本吳晨的臉色難看了。
羅懷特連忙改口說:“不過我房間太小了,也沒地方挂。”
他也不說放在哪裡,就由本吳晨來處置吧。
聽到羅懷特這樣說,本吳晨才放過他。
他看向林天野:“鄭叔給我們的畫和你的畫很像,都畫的我們倆,那幅畫叫‘我們’。你給這幅也提個名吧。不如也叫‘我們’?”
怪不得昨天同意林天野畫他們。原來在這兒等着呢。
羅懷特緊張。看向林天野,林天野隻是微微點頭。
“好啊。”他拿起筆,在上面題字,“很想看看那一幅我們呢。”
“對不起,我倒很想邀請你去我家看看那幅畫。不過它挂在我房間,我房間不讓别人進去的。我媽媽也不行。”
本吳晨補充說,“對了,隻有羅特能進。”
這一局的挑戰,他赢定了。
“你和懷特的關系真的很鐵。”林天野笑着回應,“我的房間也拒絕外人,但和你一樣,它隻對最好的朋友開放。”
他不給本吳晨說話的機會,“我們。你和懷特還有天賜,我和梓文還有劉唐,都是最好的好朋友,最好的我們。”
如果此時本吳晨想反駁,他一定可以赢得很徹底。
我的卧室也隻歡迎羅特。不過這句話,他沒有說。
“你的字很好。我們。”本吳晨沖羅懷特笑笑,伸出右手大拇指對準羅懷特,左手大拇指對準自己。
“我,本吳晨,們,羅懷特。”他挑釁地看向林天野,“我們哦。”
“這是你和懷特的遊戲嗎?”林天野說,“我和梓文、劉唐也有一個遊戲。”
本吳晨冷哼一聲:“幼稚。”但還是問出口,“什麼遊戲?”
林天野說:“我們扳手腕,赢得那一方可以讓輸的那一方做任何事情。”
本吳晨發出挑戰:“想不想和我來一局?”
林天野看了他一眼:“好。不過遊戲有一條補充……”
“不用補充。”本吳晨目光冷冷的,“你不敢和我比嗎?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