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流動書展順利結束。十天,兩個地方。其中一天半在路上,實際工作時間,八天半。
如果說給本吳晨聽,他一定會嘚瑟,聽我的沒錯吧。
中午回家時夏溪有點困,書車沒地方睡,她也不忌諱,睡在林天野的車後排。
她在休息,羅懷特兩人也不好聊天。車前放着一疊書,有幾本他沒有看過,他輕聲問:“我能看看嗎?”
林天野微微點頭。
羅懷特剛想随便抽一本,眼光一掃,落到了旁邊的《深海日記》上。
第一版的《深海日記》。
羅懷特喜歡這版淡藍色大海的封面。他在網絡上見過精裝第二版,封面改成喜氣的大紅色,他反而不喜歡。
伸手取過來,羅懷特又想起一件事。
“《深海愛情》我看了,謝謝你,我很喜歡。”
林天野的目光在他手上的《深海日記》停留了一秒,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喜歡就好。”
羅懷特随意翻開一頁,簡叔看鄭叔躺在病床上,心裡替他難過。于是想起鄭叔有次聊天說他生病時,簡叔溫柔地看着他,他很開心。
林天野說的兩人以各自的角度寫,還真不失為一種好想法。
簡叔為鄭叔生病痛苦難過,而鄭叔生病雖然難受卻是開心的。
就像《深海愛情》一樣,林天野寫在書邊的感悟才是他此番最大的收獲。
《深海日記》後環襯頁裡,林天野遒勁有力的文字蹦出來:請你告訴我,愛情是什麼?
轉頭看向林天野,他是不相信愛情的,所以才發出這樣的疑問。可是不相信愛情的林天野在《深海愛情》裡寫着:有一天,我會找到你。
成熟睿智如林天野,都會有這樣的矛盾糾結,愛情還真是一個複雜的東西。
下了高速,羅懷特低頭發了一條消息。林天野笑着說:“等會一起吃個飯。”
“不用了。”羅懷特拒絕,很自然地說,“我朋友接我,他不會放我去的。”
羅懷特後知後覺地想到,他這樣說别人會不會誤會什麼,可林天野隻淡淡的“哦”了一聲。
兩人都不說話了。羅懷特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想起剛才的話确實有點小暧昧,悄然臉紅了。
車内陷入沉默。林天野專心開車,羅懷特無聊的看向窗外。
“沒勁。”後座的夏溪翻身坐了起來,“還以為能看場大戲呢。”
“你醒了多久了?”羅懷特語氣有點虛。
“我剛醒。”夏溪探頭看看兩位,“咦,不會真有什麼好戲我錯過了吧。”
“的确錯過了。”林天野不等夏溪開口,接着說,“剛才在服務區,我們看到了你的偶像孟先生……”
“啊啊啊。”夏溪大叫,“竟然不喊我!”
夏溪笑嘻嘻說笑了一會兒,兩個男人隻是“哦”一聲。
“沒勁。”汽車剛到書店門前,她就打開車門,第一個蹦出來。“算了吧,不見也罷,一見就幻滅了。”
羅懷特跟着走出來。一眼看見他的紅繩幫朋友們站在不遠處。
陳天賜第一個沖過來,緊緊抱了羅懷特一下。
“好兄弟,你可回來了。想死你了。”看到車内車外的人都在看他,他補充一句,“我們都很想你。”
本吳晨隻是站在人群裡向他微笑。
書車開過來,李言搖低車窗,沖他們喊了一嗓子。
“我去倉庫了。”
夏溪說:“等我。”打開車門坐進去,“你們聊。”
林天野停車後走過來,目光在本吳晨的紅繩手鍊上轉了一轉,禮貌地朝他們笑笑。
聊了幾句後,羅懷特說:“我去倉庫卸書,你們等一下,晚上我請客。”
回來前林天野已将工資發放到賬,他想請小夥伴們的客。
“你有朋友在,就别去倉庫了。”林天野說,“大家相見都是緣,今晚我請客。”
“不用不用。”老實人劉星星忙推辭,也不知道他是指羅懷特的請客還是林天野的請客。
劉唐走過來說:“懷特,讓你朋友們到書店坐。”
羅懷特還沒說話,陳天賜擺擺手說:“不去了,影響别人看書。”
“要不,去倉庫幫我們卸書?”劉唐問陳天賜。都不用征求大老闆意見的。
“好啊。”熱心的陳天賜當然答應了。他去,本吳晨自然也要去!
林天野和劉唐陪同他們一起向倉庫走去。
陳天賜一開口就向羅懷特告狀:“這家夥還想偷偷一個人來接你,什麼人呐!”
本吳晨瞪他一眼,他立刻閉嘴了。
“怎麼樣,累不累?”本吳晨看着曬黑的羅懷特,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陳天賜悄然向旁邊走了走。
“一點都不累。”羅懷特回答。
“就是出門在外不方便。”小胖湊近羅懷特說。
“到處走走轉轉,權當旅遊了。”凱子反駁他。
剛被本吳晨瞪眼的陳天賜,現在找到了撒氣的地方,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小胖凱子不說話了。
看着兩人一臉受傷的模樣,羅懷特主動和凱子搭話:“凱子剛回來吧,漫展怎麼樣?”
提起漫展,凱子一臉沮喪:“别提了。”
小胖替他說出來:“沒搶到手辦,受傷了。”
陳天賜撇撇嘴:“人傻錢多,幾個玩意兩千,倒找我兩千也不要。”
小胖:“我要,給我兩千。”
羅懷特問:“什麼手辦?”
胖子說:“孿生。”
凱子失落地說:“我喜歡的深藍美生被人搶光了。”
本吳晨想起一件事,對羅懷特說:“對了,你的二十三晚點給我看看。”
羅懷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