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不由得想要藏起身體上的傷痕,露出更好的一面,雖然在外人看來可能隻是故作堅強。
少年:“如果你跟黑澤沒關系,就快點離開吧。黑澤和守衛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來,你再不走,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容樂:“那些都不急,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嗎?還有你的名字?”
“……托爾。”托爾低聲道,“你,你是來調查這裡的嗎?”
少年的直覺很敏銳,輕易就覺察出容樂話裡隐約透露出來的目的。
“我是一個偵探,并且接到了有關黑澤的任務。而且我在醫院看病的時候,發現黑澤有不對勁的地方,我懷疑他在做些違規的勾當,所以我來到了這裡。”
容樂笑了笑道:“所以拜托了,和我說說你知道的吧。”
“我想知道真相,托爾。”
青年看起來斯文溫柔且充滿學識,眼眸充滿了真誠,任何一個被關押許久的人,都無法對他抱有惡意。
沉默了一會兒,托爾道:“沒什麼不能告訴你的……我是這裡的實驗體,這裡沒有時間的概念,我也不知道我在這裡待了多久,不過這裡的實驗體換的很快,我旁邊的那些人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批了。”
“我不知道黑澤在計劃什麼,但他很可怕,有時候很冷酷,不過他有時候會來看看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事……明明我也是實驗體,同樣遭受瘋狂和幻覺的折磨。”
他輕輕抱住自己,似乎這樣就能汲取到想要的溫度。
容樂沒有打斷他的話,耐心的聽着:“那他有沒有和你說過,有關玩具的話題?”
托爾搖了搖頭:“他沒有提到過,不過我在實驗室聽周圍的助手閑聊時提起過,他們說,因為有了玩具,實驗體報廢的頻率也降低了。”
容樂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知道,什麼是“新玩具”了。
“托爾,你想離開這裡嗎?我可以幫你。”
托爾搖了搖頭:“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你走吧,越遠越好。”
容樂當然不會把托爾抛棄在這裡,但是托爾的态度很堅決。
他說黑澤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他能在這裡好好的待了這麼久已經足以證明這一點。
容樂心知現在帶他走并不現實,自己可以先離開這裡繼續搜查,想辦法和百越彙合,再将他帶走。
他對托爾輕松的眨了眨眼:“我明白了,那麼,希望我們還能再見。”
托爾輕輕的嗯了一聲。
等容樂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輕聲道:“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過了一會兒,他看見跟在黑澤身邊那個蠢蠢的大白牙從他門前走過,幾秒後,不出意料是他憤怒的聲音:“該死的!那個小崽子又跑了!”
……
容樂此時已經溜到了外面。
身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來回走動着,先前的混亂沒有給他們造成太多的影響,電力也維持着勉強夠用的狀态,實驗區的用電向來是優先供應。
容樂看到有人去修電閘,現在用的應該是備用電源。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地方是黑暗的,他利用這些黑暗的掩護,悄悄地在房間裡獲取更多線索。
就在他搜查線索的功夫,外面隐約傳來了動靜。
容樂耳朵動了動,敏銳地聽到了聲音,迅速躲在櫃子後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兩個男人談話的聲音。
黑澤:“另一個人現在在哪兒?”
“很抱歉醫生,我們沒有抓到他,他把包圍他的人都幹掉了,監控因為電閘的原因停止了一段時間,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下落……”彙報的守衛聲音有點緊張。
黑澤冷冷的笑了一聲:“我低估了偵探,他僞裝成我最感興趣的樣子,卻轉頭就帶着同伴來這裡搞破壞——我絕對要好好教訓他。”
“加強防備,這裡的實驗絕對不能洩露。”
“是!”
腳步聲漸漸走遠,容樂擡頭看了一眼,窗戶外是黑澤和守衛走遠的背影。
百越實在是太靠譜了,容樂交給他的任務,都被他完美地完成,甚至達到了讓敵人頭疼的效果。
這種深不可測的實力……容樂甚至還沒有找到他的上限。
他再次提高了百越的危險等級。
容樂邊想邊摸索着,這是一個類似手術室的房間,他看見了黑澤的衣服和檔案。
這裡被整理的很幹淨,除了能證明黑澤使用過這裡的物品外,容樂把這個房間翻了一遍,也沒找到其他有用的東西。
他停留的越久,時間就越緊迫,直到他不經意的仰頭看到天花闆。
容樂忽地一愣。
他找到了。
最關鍵的線索。
一條線索從腦海中浮現,和眼前的一幕完美吻合,破舊的天花闆上帶着黴斑,正是容樂探索的死者記憶中最後的畫面。
原來這就是案發現場。
“原來就是這裡嗎?不像樣的手術室,連衛生條件都可能不達标吧,竟然能誕生那麼多的慘案……不愧是醫生。”
“多謝誇獎。”
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很近的地方響起。
容樂瞳仁一縮,下意識想要起身,身後一股大力傳來,把他死死的壓制在地上。
“黑澤?!”
黑澤把他的雙手在背後反剪,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似笑非笑:“抓到你了,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