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輕帶着陸绾甯去的館子,在城東的一條不起眼的小巷中。
雖然偏僻,但是人卻不少,來的近乎都是女子。
洛言輕看起來是這邊的常客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來了個中年女人,滿臉堆笑地看着她,“洛姑娘,您又來了?上回您走了以後,小肆可是哭了好幾日呢。”
“他哭什麼?”洛言輕挑眉,不解地望着中年女人。
“诶喲。”中年女人甩了甩帕子,湊近她的耳邊,解釋道:“您上回在這邊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小肆想您,日日以淚洗面。”
洛言輕恍然,“成啊,今日本姑娘帶得久一些便好,你去将小肆叫來吧。”
“得嘞。”中年女人喜滋滋地往裡面跑。
陸绾甯默不作聲地看着,總覺得洛言輕自從出府以後,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先是在糖鋪的時候買貨推銷,如今來這裡又是一副渣女的做派。
她捂臉,實在想不出,自己一開始見到的洛言輕是什麼樣子的了。
屬實是大相徑庭。
洛言輕一邊将陸绾甯帶着往裡走,一邊同她說道:“我在這裡是常客了,所以有專門預留的廂房,每次過來直接過去就好了。”
廂房在二樓,走上樓梯,洛言輕伸手指了指大廳的方向,“若是财力不夠又面生的客人,她們一般都會被安排在大廳裡,那裡太吵了,我不喜歡。”
陸绾甯默默點頭。
漲世面了。
她方才隐約聽說那個叫小肆的想洛言輕想得日日以淚洗面,恐怕不止是想她的人,更是想她的錢袋子吧。
畢竟有錢的人,才能有獨立的廂房。
兩人才進廂房沒多久,就有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洛姑娘。”他眼角還泛着一抹紅,眼巴巴地望着洛言輕的方向,聲音中都透着小心翼翼,“您都好久沒有來看我了。”
陸绾甯震驚,原來專門做那種事情還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嗎?
隻是,太子妃真的有這種癖好?
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過來坐。”洛言輕沖着小肆招了招手,讓他在自己對面的位置上落了座,才繼續說道:“上回我有些私事,所以着急離開,你别委屈了。”
“我不委屈。”小肆說着,還擡手胡亂擦了擦自己沒有一滴眼淚的臉頰。
陸绾甯:“......”
洛言輕指了指陸绾甯,“這是我朋友,今兒我帶着她過來的,你不介意吧?”
小肆瘋狂搖頭,“我一點也不介意,隻要洛姑娘在就好。”
陸绾甯腦子有些打結,腦海中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一抹香豔的畫面,而她是那個旁觀者。
“那行,開始吧。”洛言輕松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放在面前。
小肆點了點頭,起身走到了簾後,不多時,悠揚的琴音從裡面流瀉而出。
“那個......太子妃,您來這裡都是聽曲兒的?”陸绾甯遲疑地問道,對于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表示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專門做那種事情的地方嗎?莫非這是前戲?
“對啊。”洛言輕眨了眨眼睛,看着陸绾甯瞬息萬變的神色,忽然理解了過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過來做和人做那種事兒的吧?”
不然呢?
陸绾甯幹笑兩聲,手指向下指了指,“那大廳裡面的那些人?”
“自然做什麼的都有,比如說聽曲兒的,看戲曲的,聽書的等等,什麼都有。”
“那方才那女人說小肆很想您是為何?”陸绾甯覺得此刻的自己八卦壞了。
洛言輕“哦”了一聲,“诶呀,就是上次我在這裡時間太短了,以至于給的銀子也不多,又好些日子沒來了。”
陸绾甯保持沉默。
好吧,是她不純潔了。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錢。
“不過原來這裡是我一個人的秘密,現在我大方分享給了你,你可得替我保密,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洛言輕沒什麼氣勢地威脅着陸绾甯。
陸绾甯抿唇,這秘密,她可以退回吧?
耳邊的曲聲不斷,洛言輕的神态恢複了一派享受。
說實話,小肆彈得的确不錯,但陸绾甯天生五音不全,對音樂更是無感,再美妙的音律到了她的耳朵裡,不是催眠曲就是催命曲。
譬如此刻......
“你想要怎麼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