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憐乖順地行禮,與方才的乖張陰翳大相徑庭。
陸绾甯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沈鶴竹的身邊,斂了心神為他捏肩,“世子,妾身想問問,妾身爹爹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還沒有。”沈鶴竹輕歎一聲,“這件事情隻怕沒那麼簡單,明面上皇上已經命人收了手,但是暗地裡還是在派人查着。”
他扭頭,将陸绾甯的手握在大掌中,瞧見她落寞的神色,心下不由一緊,柔聲安慰:“你放心,我既然說過了會幫你,自然會說到做到。”
陸绾甯點點頭,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珠,低低抽泣兩聲,“皇上的意思,妾身理解,畢竟不能因為戶部尚書府的事情,就讓整個京都城的官員百姓,都陷入惶惶不安之中。”
她看向沈鶴竹,揚唇笑了笑,“妾身自然是相信世子的。”
沈鶴竹心情大好,将她擁入懷中,涼薄的唇落在她的臉頰上。
陸绾甯懵了。
這是她現代和古代加起來,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親,雖然不是親嘴,但是親臉頰不覺得也很......親昵嗎?
她渾身僵硬,隻覺得沈鶴竹的懷抱燙的很,想要退出來,但是男人的手臂卻牢牢懷住了她。
琴聲在這一刻走了調,蕭憐面容震驚又扭曲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說不嫉妒是假的。
走調也是故意的。
哪怕隻能吸引沈鶴竹一分毫的注意力,她也甘之如饴。
“滾。”
被擾了興緻,沈鶴竹蹙眉不悅。
看着懷中的人兒,他不免懊惱,每一次都差那麼最後一點點。
陸绾甯卻是松了口氣,福身行了一禮,“世子,妾身有些不适,怕是不能繼續陪着世子了。”
沈鶴竹:???
他也不知怎的一個“哦”字脫口而出,怔愣了足足兩秒,才氣惱得拂袖離去。
也不知是生的誰的氣。
走出院子後,他這才想起來,今兒過來是想問問陸绾甯關于上回她所說的那糖可以治病一事。
但如今讓他折返回去......
罷了,下次吧。
......
屋内。
陸绾甯看着蕭憐給自己的手镯,百思不得其解。
她決定今兒早早做個夢,問問她那尚書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姨娘,那五姨娘,靠譜嗎?”小竹是聽到一些他們交談的内容的,但對于蕭憐此人,她持完全不信任的态度。
畢竟無事不登三寶殿。
陸绾甯搖了搖頭,“我對她的了解太少,她話裡的真假也尚不可知,這樣的人,談什麼靠不靠譜?”
回想起蕭憐說的話,她嗤笑一聲,神色慵懶,似是覺得這隻是個笑話一般,“不過,她今兒的算盤打得可真夠響的,用我爹的感情來換我做這個世子府後院的出頭鳥,簡直是......癡心妄想。”
“姨娘打算怎麼做?”
“做夢。”
“啊?”
陸绾甯原以為能夠如前幾日一般夢到尚書爹,但今兒晚上一夜無夢,早晨醒來的時候她還有些恍惚,手中攥着的手镯隐隐有些發燙。
她坐起身,讓小竹找了身男裝給她換上後,本想偷偷出門,卻剛好撞到了快步走進院子裡的男人。
是沈鶴竹身邊的侍衛,白木。
四目相望,皆是一愣。
陸绾甯的腦子在這一刻開始飛速轉動,謊話即将出口之際,被白木伸手攔住了。
“七姨娘,如今有要緊事,需要你幫忙。”
“那等我......”
“诶!”
陸绾甯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被白木提走了。
以至于,白木到書房松開她的後衣領時,她的腿都是軟的,臉色慘白地扶着桌面,大口喘着粗氣。
誠然,她是有點武功底子在身上,但是在白木手下,那就和小雞仔差不多。
好半晌,陸绾甯才看清眼前的人,深吸幾口氣,平複了情緒,“世子這麼一大早找妾身,有事?”
“陪本世子進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