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預定地點。L身邊有兩人同行,其中一人應當為D,另一人身份不明。——S
收到。——0
親愛的林,我也到了你住的這家酒店。環境還算可以,菜就太難吃了——啊,你肯定也是這麼覺得的吧?我看你都沒怎麼動盤子呢。怎麼樣,要在明晚前預先感受一下曼哈頓的不眠夜嗎?我知道一個地方,住着很多不錯的小寵物哦。——Sharon
寵物就不用了。順便問一下,收留我一晚上會對你的聲譽産生影響嗎?——Tingyu
你可能不知道你在好萊塢的名聲,寶貝。這裡最喜歡年輕又俊俏的天才,你身上還有那麼多神秘的光環,來自東方的讀心大師和罪犯克星:-)如果你願意來跟我過夜,明天再共進早餐,我的聲譽想必會更上一層樓的。——Sharon
和你同住的那兩個小帥哥也跟着來的話,才算有影響吧。——Sharon
林庭語把視線從手機上擡起來,默默地轉向會客廳沙發上的“兩個小帥哥”。
帥哥A:“你去靠門的那一間,你不是保镖嗎?在進門處保護雇主的安全才是你的首要任務啊。”
帥哥B:“如果有人膽敢破門而入的話,看到你的臉就會自覺退出去了吧?我的合同條款裡還寫着要随時響應林先生召喚的。離得太遠的話,林先生要是夜半有什麼需求,要怎麼辦才好呢。”
“誰會三更半夜對你提需求啊?大晚上不睡覺你是想被需求什麼啊?!”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警官先生,而且想做什麼也不需要等到晚上吧?”
林庭語:……
但凡現在有個記者把耳朵貼在房門口,他的聲譽已經沒了。
貝爾摩得這麼招搖地住進酒店來,不會就是打着引來一批記者讓他社死,好在未來的三十年裡持續取笑他的主意吧。
可惜,沒機會了,杜淩酒馬上人都要沒了。
林庭語并不清楚他到底會怎樣消失,讓組織裡的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港島這邊卻截然不同——在陸陽的概念裡,他始終是從小一同長大的那個兄弟。也就是說,現在這個29歲的坐着輪椅的林庭語,和五年後那個22歲的自由行走的林庭語,在陸陽眼裡,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因此陸陽在被問起“有過覺得很陌生的時候嗎”這樣的問題時,才會感到很困惑——他對林庭語的記憶是連貫的,林庭語的所有發展變化他都看在眼裡,并不會有什麼分隔多時再見面的陌生感。
但是要離開組織的視野,杜淩酒必須消失足夠久,讓所有人的疑心都敗給時間。
這是因為林庭語還活着,就意味着他的“屍體”要麼是造假,要麼直接失蹤了。以琴酒的謹慎程度,一定會親自确認,造假可以說是難比登天。失蹤的話,組織更不可能不去港島調查了——首先要調查的就是和林庭語關系最為密切的陸陽,雖然陸陽這時候還躺在長期病房裡,人事不知。
杜淩酒應該有幾年都不能出現在陸陽面前,以免被組織窺探到蹤迹。
那麼,是黑麥和他背後的勢力,終于以那個小小的金屬盒為藍本,在多年後研發出來了能讓陸陽徹底蘇醒的藥物嗎?在那時組織已經放棄了追蹤杜淩酒,因此林庭語能夠以一個新的身份出現在剛剛醒來的陸陽面前。
所以在陸陽的認知裡,好兄弟從來沒變過——雖然年齡縮小了,也能站起來走路了,但植物人複蘇的醫學奇迹都發生了,對比起來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對,這裡一定還有什麼沒有拼上的圖塊。
林庭語仔細回想了一下。
假如他真的是通過讓“杜淩酒”假死的方式從組織脫身……
且不說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貝爾摩得雖然表現得很親密,但如果杜淩酒有什麼背叛的迹象,第一個要處理杜淩酒的恐怕也是她。
杜淩酒太熟悉她了,不提前滅口,她光鮮亮麗的身份就保不住了。失去這層身份和對應的龐大關系網,她在組織内的價值也要大跳水。在那種嚴酷的黑暗軍團裡,失去價值無異于滅頂之災。
所以杜淩酒至少目前在組織裡的地位還是穩固的,不至于要使用假死這麼極端的方式斷尾求生。
而且,從陸陽多年後仍然活蹦亂跳的情況來看,杜淩酒到死也沒有對組織造成什麼危害——不可能是作為叛徒而死的。否則,組織的打擊報複,可不會因為他死了就停止。
林庭語離開港島前還去醫院看過陸陽。那裡的安保力量還算合格,但要抗衡組織的殺手——對付琴酒的怒火,肯定是不夠的。
隻有杜淩酒死了,而且确認死于意外,甚至有可能是為組織的利益而死,陸陽才能這樣安安心心地繼續做他的警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每天正常上下班,給林庭語打電話也不避着旁邊人。
而且也隻有杜淩酒死透了——
同名同姓,同樣來自港島,和陸陽關系密切,相貌也如出一轍的大學生林庭語,才能同樣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日本街頭。
真的沒有引起任何懷疑嗎?
他來到日本的第一天,波本就找上了門,這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