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隻冰冷的手,抓着許卿卿的腳踝、手肘,脖頸。
這些東西使她動彈不得。
帶着面具的臉貼着她的皮膚,一雙雙眼睛,視線仿佛能穿透她的皮膚,刺進她的肉裡。
這些帶着惡意的視線,不會直接對□□造成什麼,而是直接對許卿卿的精神造成攻擊。
許卿卿恍惚了一瞬,但随後就清醒了過來。
應該是被動道具再次被觸發了。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許卿卿填上正确的答案就可以離開了,答案不是唯一的,結局也不是唯一的。
但她如果離開了,那麼正在求生的徐小姐,又該如何是好。
被動道具被觸發的同時,抓着許卿卿的那些手也頓了一下。
許卿卿奮力的往門口走去。
所有觸發的場景時間都多一分鐘,而與白大師相見的時間卻永遠少一分鐘。
多一分是死,少一分是生。
許卿卿抓住了門把手。
她推開了門,白色的光從門外照射了進來,照亮了這昏暗的屋子。
遠遠的,許卿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徐小姐。
【叮,發現可簽到場所,您已觸發可簽到選項。】
【是否簽到。】
【可簽到次數1/2】
這裡或許是徐小姐的記憶,周圍閃動着她的記憶碎片。
在徐小姐小時候,她的母親患有狂躁症,年幼的她不理解這是什麼,以為隻是有時候媽媽心情不太好,所以她隻要乖乖聽媽媽的話就好了。
徐小姐時常一個人呆在家中,不被允許做很多事,她有時候會一個人發呆好幾個小時。
她覺得自己隻要當一個乖孩子,媽媽才會高興。
媽媽說小孩子必須要在九點前乖乖上床睡覺,于是不管睡沒睡着,徐小姐都會讓自己‘睡着’。
但有一天,她的母親不小心被地上的酒瓶子絆倒了,腦袋磕到了尖角桌子上,她并沒有立刻失去意識,隻是下意識的喊着徐小姐的名字。
‘如果被媽媽發現自己沒有睡着,她會生氣的。’
年幼的徐小姐這麼想着。
徐小姐的母親死了,大家都在說徐小姐小小年紀,卻這麼殘忍,親媽死在面前都不願意救她。
漸漸長大的徐小姐,開始清楚的認知到了當年自己的行為,到底造成了什麼樣的後果。
她自責,懊悔。
而父親的重組家庭,又對她造成了新的一輪傷害,她覺得那是不對的,但講出去,大家卻隻會覺得她多事。
因為隻是被看看而已,又沒有對她做什麼。
在當年煤氣洩漏事件之中,隻有徐小姐活了下來,因為夏日,徐小姐的房間中沒有安置空調,她開着窗換氣,因此,即便是她離廚房最近,收到的傷害卻是最低。
起因是喝醉了酒的父親,在廚房煮着東西卻因為喝醉睡着了,水的溢出,澆滅了火,導緻煤氣洩漏。
空調使得空氣循環速度加快。
于是他們死了,隻有徐小姐被人救下。
‘他們一家隻有她還活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
‘她當初也是這樣對她媽見死不救,說不定這次也是一樣。’
‘她可真是一個壞種。’
而那時的徐小姐腦子受到了損傷,她忘記了很多事情,許多親戚不願收留她,隻說她也快要成年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但有一位好心的遠房奶奶,把她接了過去。
帶她去了國外,暫時遠離了那一切惡意。
奶奶對她很好,為了讓她跟過往那些糟糕事分割開,在尋求她的意見後,徐小姐改了一個名字。
隻是奶奶也姓徐,所以姓氏就沒有改。
從此,徐小姐,開始了新的生活。
可奶奶畢竟年歲已高,在一天,她安詳的離開了。
徐奶奶的子女并不願意把徐奶奶的遺産分給她,哪怕一點。
徐小姐并不在意這個,她得到了良好的生活,努力學習,已經可以自己生活的很好了。
國内的那個房子,在當初徐奶奶的争取下,最後是留給了她,因此徐小姐打算回國看一看。
可剛進入那個房子的一瞬間,似乎一切都不對勁了。
徐小姐總覺得有人在看着她,可是她找遍了房子的角落,也沒有找到有攝像頭。
每當照鏡子的時候,徐小姐感覺鏡子裡的人,目光陰冷的看着她,可回過神來,又什麼都沒有。
徐小姐找到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她或許是壓力過大,也或許是因為舊時的記憶在接觸到熟悉的環境時,産生了什麼聯想。
徐小姐了解了當初被她遺忘了的事,那一字字的惡意,仿佛溢出了屏幕。
當她已經不是年幼時期的她了。
徐小姐覺得自己可以承受這些,可她卻忘了,惡意不會看着她是受害者就放過她。
她變得疑神疑鬼,大家都覺得她有問題,有些老鄰居知曉她的事迹,也用以奇怪的目光看她。
徐小姐遠離了朋友,删除着自己的信息,扔掉所有鏡子。
酒瓶子一堆堆擺放在一旁,廚房裡的煤氣被打開,她喝着酒,目光有些呆滞。
窗簾被緊緊的拉攏。
屋内昏暗無比。
徐小姐總覺得,在那些黑暗的角落有人在窺視着她。
她喝着酒,心裡卻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