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玄在拟好的契約下方按了手印,心情美妙地對程辛樹笑了笑:“程老闆請。”
程辛樹也按了手印,和煦笑道:“客氣了,大家現在是合作關系,以後要多多仰仗店主,賭坊積壓了不少債單,把我愁得頭發都掉了,不知店主打算何時動身。”
“此事趕早不趕晚,既然程老闆提了,正好我現在有空,便去接收一下債單,帶路吧。”桑玄笑着看他們。
“那是自然。”
程辛樹對下人吩咐道:“還不起來辦事,規矩都被吃進狗肚子裡了,不知道的以為我苛待了你。”
下人癱軟在地,艱難地用雙手撐住,試圖直起身,聲音哆哆嗦嗦:“小的……小的立刻去辦。”
半刻後,他仍然在和地面做鬥争,如同打了滑一般。
程辛樹磨了磨後槽牙,自覺丢臉,但又不能不管他,商量道:“不知店主的夥計可否收了神通,我這個下人沒有見過世面,被吓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完,拱了拱手,表面功夫做到了位。
桑玄一臉笑吟吟道:“那程老闆以後得多教導下人,不然像剛才那樣,把客人驚吓到了,為此丢掉小命就不好了,你說對不對。”
“是極,是極。”程辛樹趕忙應道,桑玄在敲打他,他打不過隻能受着了,希望快點把她送走。
桑玄看向青年:“頭号。”
青年瞬間領悟她的意思,手指在下人的丹田處點了一下,這項刁鑽的本領他用起來爐火純青,仿佛用了無數次。
下人頓時感到體内靈力充盈,一陣後怕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朝着青年磕了三個頭:“謝謝大人!”
青年神色淡淡,做完這一切他就回到了桑玄旁邊,好像隻是做了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程辛樹不敢多說什麼,以往他的人敢對别人如此谄媚,他絕對不會輕饒,但是面對青年,他的心底沒有數。
下人起身往外走:“兩位大人跟我走。”
桑玄腳步輕移,剛要擡起來,又在程辛樹期待的目光中頓住:“程老闆,你的地盤不去的話,不合理吧。”
程辛樹賠笑道:“店主放心,有了這張契約,他們絕對會乖乖聽你的話,而且賭坊的人都知道鐘二是我貼身伺候的人,萬不敢為難你,稍後我也會給他們送個消息,确保萬無一失。”
下人鐘二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今天之前是貼身伺候的,今天之後恐怕就不是了。
“程老闆真的不來嗎?”桑玄重複問道,臉上分不清是何表情。
程辛樹心中一突:“那……我應該去嗎?”
“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我就是閑來一問,不過我看程老闆待在府裡喝着好茶,想來是不願去的,倒是我多嘴了。”桑玄勾唇道。
程辛樹視線落在桌上未飲盡的道尊點化茶,時間過去那般久,茶已經涼了,但是卻散發出一股更濃郁沁脾的清香。
“……”桑玄肯定是盯上了茶葉,要是拿不到,鐵定不會罷休。
程辛樹轉頭對上桑玄似笑非笑的表情,忍着肉痛說道:“我素來喜歡品鑒好茶,這道尊點化茶的茶葉有價無市,我托了人情才拿到五兩,店主和我有緣,不若拿走一些。”
桑玄嘴角的笑容更加真實,她早就聞到這股味道了,想來是個好東西:“程老闆夠義氣,那一兩如何?”
聲音平緩,卻不容拒絕。
程辛樹勉強笑道:“一兩會不會……”他還想讨價還價,看到青年涼飕飕的眼刀,立刻改口:“好,就一兩!”
“鐘二,去庫房點一兩茶葉。”
一刻鐘後,桑玄托着包紮好的茶葉掂了掂,輕飄飄的,沒有多少重要,但從程辛樹口中得知,此物不僅價格昂貴,意義也十分重大。
“多謝程老闆割愛,禮尚往來,我送你個東西。”
程辛樹原本已經心灰意冷,聞言,不由得升起了希望,難道桑玄不是搶劫的強盜,而是要以物換物。
隻見桑玄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個傳音紙鶴,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程辛樹:“?”
曹世昌:“?”
大漢們:“?”
衆人一臉懵逼地看着她,連青年都有些不明所以,這平平無奇隻能傳音的紙鶴莫非具備一些奇特的能力。
此時,就聽見桑玄開口說道:“程老闆,傳音紙鶴中有我家鄉的十二箴言,名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你害怕的時候,可以拿出來聽,保管藥到病除,神魔不懼!”
衆人:“……”
程辛樹嘴角抽了抽,他到底在期待什麼,硬邦邦道:“店主,你破費了,呵呵。”
桑玄一臉無辜,擺手道:“哪有的事,就一枚靈石而已,不值錢的,比不得你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