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不除,嶺西邊境就難破。”
劉明達聞言一笑道:“公子還真狠心。我若沒記錯,你心心念念的人,就是趙家那位嫡小姐吧?”
甯子墨沒理會劉明達的打趣,淡然說道:“我自由辦法将她救出。”
“那你夫人呢?我聽聞她已經有喜了。”
甯子墨擡眸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你打聽的挺清楚。”
“姓管的說的。”
“無關的事少打聽,做好自己的事。”
劉明達果然不再問了,而是說起旁的,“你準備何時出手?”
“邊境那個快醒了,這邊也可以動手了。”
劉明達離去後,甯子墨又在院中坐了片刻,這才提起茶壺,緩緩澆在泥爐上。
水澆在燃的正旺的泥爐上,發出‘呲呲’聲。
甯子墨盯着那慢慢熄滅的炭火,低聲道:“嘉檸,莫怪我心狠。”
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落下,不大,卻也讓溫度更低了。
負責押運第二批軍需辎重的季承允也從邊境回來了。
“林表哥家又要添丁了。”安樂捧着手裡的陳皮紅豆沙說道,随即又感歎,“六哥府上這廚子是真不錯!”
他們現在談事情已經不會再去如意樓了,都是直接來齊王府。
畢竟外面人多眼雜,若被有心之人聽去,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安樂久久沒有得到趙嘉檸的回應,不由得奇怪的看向她,發現她靠在窗邊,正盯着外邊發呆。
“嘉檸?”安樂坐到趙嘉檸對面,“你在想什麼?”
“嗯?”趙嘉檸回過神道,“沒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季表哥回來了…”安樂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見庚诏和季承允從外面走了進來,“說曹操,曹操就到!表哥!你快來說說,你在邊境可有打聽到什麼?”
季承允把門關好,趙嘉檸見了他的舉動,伸手将窗戶也關上了,然後帶着安樂離開窗口,往房間中央走去。
“是有什麼消息了?”趙嘉檸見季承允的表情,猜到估計情況不太好。
“你要做好準備。”季承允嚴肅道,“那個副将醒了……”
“醒了?”安樂愣了一下,說道,“醒了是好事啊!嘉檸要做什麼準備?”
趙嘉檸和李星瀾卻是同時皺起眉頭,意識到這人說出來的消息,估計不是什麼好消息。
季承允面色不是很好的說道:“我交接完物資就啟程回來了,所以沒有聽到詳細内容。但我猜送戰報的斥候可能馬上就會進京。”
“你聽到了什麼。”趙嘉檸面色沉重道。
她希望不是她猜的那樣,不然趙家此時可以算是腹背受敵了。
皇宮中,剛剛快馬趕到的斥候,此時正跪在勤政殿内行禮問安。
“皇上,八百裡加急軍報。”他雙手微微顫抖着将那竹筒舉過頭頂,低頭掩飾着眼中的不敢置信。
王喜接過竹筒,恭敬的呈給容帝後,便退至一旁。
“先起來吧。”容帝一邊拆着竹筒,一邊吩咐道。
斥候咽了下口水,雖知曉一會兒可能還要跪下,但還是聽話的先站了起來,垂首站好。
容帝快速浏覽了一遍軍報内容,似是不相信般,又開始逐字逐句去看。
勤政殿内的氣壓都低了幾分,就連站在不遠處的王喜,都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荒唐…荒唐!”容帝拍案怒斥道,“這等荒唐的事,你也敢呈上來!”
“陛下息怒。”斥候連忙跪下道,“此事末将未改動分毫。那副将說了什麼,軍師便記了什麼,是經過多位将軍查驗的,絕無添油加醋……”
容帝還想再罵,殿外的内侍低頭走進來,禀報:“陛下,刑部尚書周大人求見。”
刑部尚書此時求見,就表示王泰那邊估計有進展了。
容帝壓下火氣,沉聲道:“宣。”
周尚書面色有些凄慘的走進勤政殿,看到跪在地上的斥候,不禁咽了下唾沫。
他直覺,皇帝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但今日王泰招供的内容十分重要,他不得不報。
“陛下,那王泰招供了,這是供詞。”周尚書雙手托着折子,将其舉過頭頂,等待王喜将它呈到禦前。
齊王府内,趙嘉檸也終于從季承允口中得知了那副将的說辭。
“趙景明通敵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