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岑安陷入沉默,齊非低頭,看了眼手腕,還被他哥拉着,他反手,直接和他十指相扣。
“走吧,我剛才吃過藥,哥,你就縱容我一次吧。” 齊非眨了眨眼,眼裡都是祈求之色。
許岑安就是嘴硬心軟的人,抵不住齊非撒嬌。
“那現在去哪?”
“找許昭蔺。”
“做什麼。”
“算賬。”
許岑安覺得十指相扣的牽手很奇怪,雖然小時候經常這樣做,但是他們現在都是成年人,他還是掙脫,松開了齊非。
“你今天需要回家好好休息,不要找他了。”
誰知齊非說:“報仇不隔夜。”
江城交通集團。
“你說許岑安被人尋仇?”
辦公室内,男人翻着手裡的報紙閑情逸緻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意思,那他有事嗎?”
陳羿低頭應道:“沒有,許總弟弟來了,一身好功夫,打了場漂亮的架,八個高手保镖,毫無勝率。”
許昭蔺合上文件,掀開眼皮說:“有點可惜,怎麼不把他打死呢。”
陳羿聽到這句愣了愣。
“下去吧,不出意外,某人要來了。”
陳羿微颔首,走出了辦公室。
許昭蔺擡起手指輕輕敲着桌子,沉思良久,也想不通,這個圈套是誰設的,安排八個人,這是要把他打殘的節奏,如果是逢場作戲,那背後的那個人,是誰?
嘭——
果不其然,來了。
許岑安沒想到齊非生病,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直接把門給踹開了。
許昭蔺立馬笑着站起來說:“岑安,聽說你們外出地勘遇險了?沒事吧,我在公司聽到消息後真是無比焦急。”
許岑安:“焦急我死不了?”
齊非冷聲:“你裝什麼?”
許岑安倚靠在沙發旁邊,突然低聲說:“小非,這次确實不是他。”
“什麼?” 齊非回頭看着他哥。
許岑安是個聰明智慧,剛才看見那群人,他也以為是許昭蔺的安排,方才在醫院冷靜下來後,仔細思考,才恍然大悟。
“因為這次外出,是許昭蔺的安排,如果他再找人收拾我,那不是明擺着是他做的。”
齊非被怒火沖昏頭腦:“是啊,明擺着就是他做的。”
許昭蔺嗤笑了一聲。
許岑安沒說話,辦公室内突然間很安靜,齊非思考片刻,才反應過來。
對,太明顯了。
許昭蔺這不就等于給自己找麻煩,如果他想找人收拾許岑安,應該會暗地裡,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就像上次車禍,他都找了替死鬼,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知道是他的手筆。
齊非疑惑不解:“哥,既然不是他做的,你怎麼沒有阻攔我過來公司?”
許岑安:“我說過,讓你回家休息。”
齊非語塞。
許岑安繼續說:“不過,我更好奇,你氣沖沖地跑來,找許昭蔺是要把他打一頓嗎?”
許昭蔺冷聲笑了笑:“這是什麼地方,來公司毆打集團董事長,我什麼職稱,他又是什麼東西,今天你隻要敢動手,我就有法子讓你去蹲監獄。”
齊非咳嗽兩聲,找了個地方坐下,拿起茶幾上的水壺倒了杯水潤潤幹啞的嗓子,他今天不會這麼沖動。
“許昭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位高權重,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然後呢?” 許昭蔺挑了挑眉。
齊非翹起二郎腿,整理了一下襯衣的褶皺,剛才褲子也換過,坐在這裡,仿佛他才是領導,他這眼神像是看蝼蟻,緩緩出聲:“五年前,你在外省擔任副市長,突然被撤職,調任到其他地方,是什麼原因。”
許昭蔺臉色刹那間慘白。
許岑安則是疑惑不解。
“市中心有一起車禍事件,而那個司機,是你的助理,當初記者說車裡沒人,不過我知道,是你買通了記者,讓他們這樣通報。”
“你隻手遮天,壓下輿論,買通醫院、買通記者、買通律師,好大的本事啊,把别人撞成植物人,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許昭蔺明顯不耐煩,眉宇間有了怒意:“你在胡編什麼?這件事,隻是我司機下班不小心撞到别人,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早就被淡忘了。”
齊非擡起眼眸和他對視,那眼睛冷血無情:“如果我能找到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