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男男女女大大小小跟郁薄衍打着招呼,符燦聽得暈乎,郁薄衍面色淡淡對他們點了點頭,“我男朋友,符燦。”
至于那些人是誰,他似乎沒有介紹的意思,這就是他在門外說的不用理會。
有人跟符燦打了招呼,有人隻是看着,符燦生得好看,但臉色也酷酷的,學着郁薄衍的樣子對他們點了點頭,想想覺得不太好,又補了一句:“你們好。”
打完招呼又安靜下來,郁薄衍說:“去跟爺爺打聲招呼。”
“嗯。”符燦和郁薄衍走出去的時候,聽到身後隐隐有對話傳來,“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連爸都不叫,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那還用說,當然是沒有啊,你一個當爹的還沒兒子穩重,沒本事就别嘀嘀咕咕。”
“我沒本事還不能說兩句了?再怎麼我也是他爸!你以為他就把你這個當媽的放眼裡了?”
“我無所謂,我又不需要他天天媽前媽後地捧着,對吧寶貝?”
“行了行了,也不看看你們倆像什麼樣子,小衍就這性子,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有什麼好吵的。”
符燦沒忍住回頭看了眼,“他們……”
郁薄衍冷聲:“我爸媽。”
符燦:“他們……”
郁薄衍聲音更冷:“各自新找的情人。”
符燦徹底無話可說,他瞄了眼郁薄衍的臉色,什麼都看不出來。他理解了郁薄衍的态度,也難怪他說家宴沒什麼規矩。
敲門進了書房,郁老爺子正站在架子前擦拭一個花瓶。
郁薄衍:“爺爺。”
符燦跟着叫:“……爺爺。”
“诶,來了啊。”郁老爺子看着健朗和善,應了聲後幹脆抱着花瓶過來了,“來來,過來這裡坐,看看爺爺這個新得的花瓶怎麼樣?”
郁薄衍接過來看了看,摸了摸,“粉彩,雍正時期的,4000萬能拍下來。”
“誰讓你看這個了,看畫,虧你還畫畫的,看看這花,桃花兒,多美,”郁老爺子故作嗔怪,把花瓶拿回來欣賞了會兒又對符燦說,“燦燦啊,你喜歡這花麼?”
符燦:“……還行?”
“行就好,爺爺送你了,”老爺子說着就把花瓶往他懷裡一塞,“拿着。”
“我不用。”
符燦想拒絕,郁老爺子給按住了,“什麼用不用的,哪家第一次帶對象來是不給見面禮的?诶,見面禮,好好拿着,不用就擺房間,讓郁薄衍沒事給擦擦就行。”
符燦不好意思收,“我也沒帶什麼禮物……”東西郁薄衍是帶了的,但
老爺子不在意,“這有什麼,你是小輩。”
符燦去看郁薄衍,郁薄衍把花瓶給拿了過來,“送也不能讓他就這麼抱着,我們走的時候再拿。”
老爺子指指郁薄衍,和符燦說小話,“看看,看看,他就不客氣,你學這個。”
符燦哪有底氣,他又不是郁薄衍真的男朋友。不過他對郁老爺子印象很好,老爺子說話直是直,但也沒問那些的意思,郁薄衍果然耍他的吧。
在書房待了沒多久就有人過來叫他們吃飯,家宴沒什麼規矩也沒什麼幺蛾子,吃完飯衆人跟老爺子聊了陣就差不多散了。
“你倆今晚在這住一夜,房間我讓人收拾過了。”老爺子對郁薄衍說道。
郁薄衍沒說話,看了眼他那對還沒離開的父母,老爺子立馬明白了,氣哼哼道:“我這什麼時候留過他們?看着糟心!明天又不上課又不上班,陪我老頭子住一夜怎麼了?”
“知道了,我住。”
“你住?誰光要你住!燦燦?”
“那我也住。”
郁家老宅一直有郁薄衍的房間,他小時候就住在這裡,符燦沒帶換洗的衣服,穿的是郁薄衍的,新的。
“爺爺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符燦躺在床上和郁薄衍說話,語氣裡多了點埋怨。
但他這話明顯說得早了。
第二天老爺子在玻璃花房澆花的時候笑眯眯地問他:“來,跟爺爺說說,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行。”
老爺子仔細打量着他,不知道信沒信,轉而問道:“你們在大學城那個公寓同居有三四個月了吧,到哪一步了?做沒做過?”
符燦原本放松的姿态慢慢緊繃了起來,老爺子觑着他,“沒做過?同居這麼久沒做,你們倆小子别是合起夥來哄我這個老頭子的吧?”
符燦連忙快速答道:“沒,做過。”
“沒做過?”
符燦耳熱,越是這種時候,他越要擺出冷酷的姿态道:“做過。”
“這有什麼好害臊的,食色性也,都情侶了難道還要過苦行僧生活?爺爺是過來人,你聽我的,壓力大了情緒不好了,你就逮着郁薄衍做一頓,有些東西是不能積壓的。”
符燦聽着聽着思緒有點被帶偏了,“做一頓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