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氣息不會作僞,難道……不好,有詐!
[藥和你拼了]來不及多想,正要後撤,與此同時,利刃破風之聲傳來,随後便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頃刻間,百草卷與柳葉刀皆不見蹤迹,她惶恐地意識到——自己被繳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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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我裝的]見毒經重現,瞬間釋放[煙雨行]追去,忽地,突現一道影子橫攔在前,截住了去路。他眼睜睜地看着這塊到嘴的肥肉,一步蹑雲閃到這半路殺出的莫問身後。(注:“莫問”長歌門心法名)
影子數量還在不斷增加,與此同時,自他腳下生出了一個半徑十尺的領域,刻影逐光,迴夢千裡,青色光線浮動其上,鮮明而耀眼。
可惡,是長歌門的音域!
[我笑了我裝的]在喧雜的琴音中,隐約聽到了情緣的呼救,但眼下哪容得他多思考半分,他憑着本能,當即朝着呼救的方向趕去,用盡了位移。
就在他一掌向繳械了自家情緣的明教打去時,轉眼,又回到了原地。而那始作俑者,将低垂的目光從琴弦上移開,對上他的眼睛,然後得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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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弦撚孤韻,喏喏語沉吟,含商咀徵,百轉千回。
抱琴之人未歇片刻,撫弦泛出商、角二音,聲波挾着渾厚的氣勁,化作一道道看不見的風刃,盡數向[藥和你拼了]擊去。
同時,他轉頭示意藏在身後調息的毒經,[打屁蠱]立刻會意,對着這藥宗連下兩枚靈蠱。
一蠱迷心,二蠱枯殘;待蠱即成,她運轉内力,欲圖再降蠍毒,乘勝追擊時,一枚勁風簇破空射來,馳風鳴角,掣電裂冰。
事發突然,她不及躲閃,被一連擊退數尺。
[打屁蠱]望向那枚羽箭,三尺來長,箭身紋樣出自嶺南萬靈山莊。看來,對面這是又搬了救兵,特意牽制自己。
呵,新爹又怎樣?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性!她好不容易忍到現在,抓住這個反擊的機會,為的就是先将被隊友繳械的藥宗拿下,今天任誰也不能來攪了這個局!
破滅輪回轉念間,她獻祭玉蟾,氣血不斷回升,緩解着剛才那一箭的傷害。
[打屁蠱]橫笛吹動苗疆小調,蟲笛輕鳴,蛇影乍現,漸漸凝實成一條巨大的雙頭靈蛇。她滿意地看着招來的靈蛇,随着笛音的指引,匍匐前進,潛伏至敵人的腳下。
笛曲變調,激越高昂,[藥和你拼了]的腳下湧現出大群的風蜈,千足遊天,金頭玉爪,風蚣之毒伴随着的笛聲,在那六尺半徑的區域内持續擴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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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和你拼了]因一時的大意,不慎踏入了對面内功隊的圈套。俗話也沒說錯,風水輪流轉,隻是如今困囿原地,被逼動彈不能的人換作了她。
不,就她目前情況而言,或許更糟——
日月雙斬自身後落下,陰陽兩極内力附着刀勢強勁地沖破功法防禦,撕裂着她的五髒六腑。陰極,若銀月離塵;陽極;似烈日當空。
日月盛臨驅長夜,長明正法斷諸愁。
無幽不顯皆令照,滿日靈被盡數注入雙刀,這次,彎刀以淨世破魔之力直朝面門劈來,催服刀下之魂。
武器被繳,又失了神志,生生挨下這猛烈的一刀,當她從若亂若迷的狀态裡清醒過來時,驚懼之下,發現氣血幾近虧空。
[藥和你拼了]焦急地催促隊友盡快朝這明教出手,以助她脫身。如此,她也好争得幾分喘息的時間,給自己治療,擡升這岌岌可危的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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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線間,[靈動老弓]騎駕乘黃,馳雲遊霧趕來,解羽金烏,曲弓滿月;流矢霖雨集,珠散還星連,仿若一張大網,向制住藥宗的明教罩去,箭勢猛烈,沒石飲羽。
忏罪銷業降貪墨,淨體不畏毒火海。
[迦飛]釋放[貪魔體],當即沒入地表,無影無蹤。[靈動老弓]見藥宗隊友暫無大礙,不禁松了口氣。
[我笑了我裝的]方才身陷迴夢圈,此刻終于姗姗來遲,很快又被情緣罵罵咧咧地趕去壓對面輔助性最強的彈琴之人。
就在萬靈、丐幫二人專心聯手對付[偷琴]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道身影融入流光,一閃而過,眨眼間,[迦飛]囚住萬靈,無名魂鎖悄然落下。
[靈動老弓]大怒,回首呼喚乘黃,澄神醒夢,見[迦飛]跳轉到自己身後,他舉起手中弓箭,向這刻意挑釁的壞貓射去。
幻光遊世,自在随心。
[迦飛]早有預料,在萬靈張弓時,便施展幻光步,一下瞬移到了近二十尺外;淩霄攬勝,蹑雲逐月,漸遠的身影徹底離開了萬靈的攻擊範圍。
[靈動老弓]望着那刺眼的背影,頓時,新仇舊恨湧上心頭,[迦飛]這一系列明晃晃的行為,無異于在嘲笑着他的無能。
他怒火中燒,理智被消耗殆盡,循着蹤迹,轉身向那該死的明教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