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通天仔細思?了一下,半晌搖頭道:“不太清楚,無蹤樓這麼多年向來行動詭秘,十二月更是行蹤不定,殺人犯案都很少留下人證,除了幾個等級較低的,還有與你們交過手的,上四月幾乎是極少露面的存在,他們的實力和技能皆是無從查起。”
他努力回憶着腦海裡關于無蹤樓的所有信息,最後隻剩下這一個結果,末了他還問道:“你是覺得這迷霧跟無蹤樓有關系?”
雲未行也難以确定,隻得微微點頭,“這迷霧處處透露着詭異,若非真實,便是有人在此擺了什麼迷陣。”
淩風澈在周圍走了一圈,也道:“确實,我也曾聽聞西南地方有善使巫蠱的術士,這些人特别擅長利用山川地勢制造迷陣,誘使敵人深入其中,然後在迷陣裡施以毒氣暗器,将其殘忍殺害。這霧氣來的古怪,看樣子與傳聞中的西南巫蠱有些許相似。”
一聽毒氣暗器,衆人皆是臉色一白,張鶴、樊浩天更是趕緊拿出面巾捂住了口鼻,甕聲甕氣道:“那怎麼辦?咱們這裡面也沒有修道的,怎麼才能破陣出去啊?”
雲未行臉色凝重,淩風澈也難得露出了一絲緊張神色,“我雖不懂道法,卻也聽聞凡有陣法,必有陣眼規律,大家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聽了淩風澈的話,衆人稍事安定,急忙分作幾個方向四處檢查,結果還沒等他們找到什麼,突然一記破空之聲襲來!
淩風澈眼疾手快,用力将他身旁的樊浩天推開,一支箭矢猛的紮進了樊浩天的左手小臂,要不是淩風澈推他一把,隻怕如今這箭插的就是他的喉嚨了,饒是如此,也還是疼得他立時慘叫一聲。
然而同時另一邊的張鶴也聽見箭矢之聲,倉皇失措之下也被刺中了右腿,不過他年紀不大,倒是很能忍痛,這箭刺穿了他的腿,竟也不喊一聲,隻是慘白着臉将箭折斷,然後迅速後撤到馬車旁,手裡已經握好了劍,就準備迎接戰鬥。
這突如其來的暗箭着實是在給衆人心頭蒙下一層陰影,而且射出兩支以後見他們都停下了動作便又不射了,就像是對方玩弄式的警告,警告他們不要妄圖破除陣法逃出去。
雲未行趕緊安排老金把受傷的兩人移到馬車旁,然後拿出藥包給兩人治傷,結果就在大家都以為暗箭停了,突然又是嗖嗖嗖的幾聲,這聲音就像是在頭上砸開的煙花,衆人迅速反應,頭皮發麻,提劍慌忙抵擋,雖擋下了大部分的箭,但還是有人受了一點輕傷。
雲未行看着淩風澈手臂上的擦傷,慌忙檢查了一下地上的廢箭,見箭頭上沒有淬毒,稍稍放下心來,随即趕緊問道:“沒事吧?”
淩風澈看了一眼手臂,搖搖頭,“小傷無礙,小心!”
又是一輪暗箭,淩風澈迅速劈斷一支直沖雲未行面門的箭矢,衆人也随即四散開來,将暗箭一一擊落。
一波攻擊落下,衆人隻來得及喘息一下便又是下一輪,顯然對方是想用暗箭慢慢消耗掉他們的力氣。
雲未行揮劍擊落一支飛箭,終于等到了暗箭停止的時刻,也顧不上自己手上的傷,迅速走到淩風澈身邊,與他一起警戒着周圍,然後低聲道:“你有沒有感覺這些暗箭似乎存在某種規律?”
淩風澈環顧四周,回道:“确實,每一輪看似是從各個地方随意射來的,但是中間間隔一輪便會換回之前的方向,彼此交替輪換,方向分毫不差,感覺不像是人為的,更像是固定好的一樣。”
雲未行點點頭,掃了一眼地上到處都是的箭矢,小聲密謀道:“等一會兒你替我掩護,我試着将這些箭射回出箭的地方,看看對面到底是人是鬼?”
淩風澈點頭同意,話音剛落,新的一輪便又開始!
雲未行瞅準機會,施展輕功在周圍拔出了十幾支箭矢,看準一支飛過來的暗箭便迅速躲過,然後出手用力一揮,手中箭矢便沿着剛剛射出來的箭矢方向而去,同時淩風澈也跟在他身邊快速為他擋下所有暗箭攻擊,抵擋的時候還幫他同時辨别方向,二人配合默契,幾乎淩風澈喊出位置的同時雲未行手裡的箭就循着方向疾馳而去。
就聽見一聲笃的機括聲響,看樣子是被他們給猜中了,對面就是些機括弓弩,中間的停頓并非對方弓弩手休整,而是對面擺陣之人正在給弓弩上膛。
等到一輪攻擊結束,雲未行默默數了數聽見的聲響,估計是廢掉了這一輪八成的機弩。
老金身為刑部三人組的管事,雖然平日也愛躲懶裝蒜,但此刻卻十分正經,站在受傷的張鶴他們前面,仔細護着,雖然自己手上腿上也都有輕微擦傷,但依舊緊緊盯着周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