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這樣才最令人擔心吧，傻瓜。

“我應該不會生病。”夕岚決定轉移話題，“我想在第九基地轉轉……這裡有什麼适合散步的地方嗎？”

“想出去玩的話，小區附近有一個公園，往西走五公裡還有一個小劇院。”晏秋辰回答，“不過坐公交半小時，就能到人類聯合大學的入口，那裡更合适。”

“是建築和綠化規劃更好嗎？”

“不，是擁有唯一性很強的風景，‘清澈而愚蠢的大學生’。”

“……”

“怎麼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也很清澈而愚蠢？”夕岚松開了他的手，“這叫美好且單純好嘛！”

“不，是蠢。”晏秋辰拍了下他的頭頂。

“才不是！”夕岚伸長手臂試圖拍回去。

但晏秋辰一手抵着他的腦袋，他的胳膊總是差那麼一兩公分，拍不到。

生氣啦！

“不鬧了，睡覺。”晏秋辰找準機會，抓住他的雙手，并塞進被子裡。

“你要承認我不蠢，不然我不睡了！”

晏秋辰歎了口氣，說：“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就很清澈愚蠢嗎？”

“……”夕岚縮進了被子，隻留頭在外面，背部微微彎起，看起來果真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貓。

然而晏秋辰并不害怕他的威脅，“别撒嬌。”

“……”夕岚直接撲了過去，成功拍到頭。

計劃通。

果然是清澈且愚蠢，晏秋辰想。

如果去大學轉轉的話……他或許會和很多人有共同語言吧……

……突然就不想帶人去校園了。

晏秋辰把人按回被子裡，“别亂撲騰，冷。”

夕岚知道對方畏寒，就停止了鬧騰。

不過他還是沒有放棄，“你還沒承認我不蠢。”

“……如果你一定不想睡覺的話，我們可以做些别的事。”晏秋辰的眸色變深幾分。

“……”

夕岚的臉逐漸變紅。

夕岚把頭悶進被子裡，并開始發出呼噜聲。

晏秋辰當然隻是在威脅他，不會把人拉起來。

因為如果不早點睡的話，就無法趕在母親把湯熬完之前起床，并找借口出去吃早飯了。

……

事實證明，哪怕睡得早，也打不敗西露雅熬湯的決心。

天還蒙蒙亮呢，湯就已經出鍋了。

第一個出房門的晏秋辰首當其沖，被塞了一碗湯，并收到母親期待的眼神。

“母…奶油泡芙媽媽，早上喝湯會稀釋胃酸，對消化不好。”他可是找借口，“把湯留到中午吧，姨母會很樂意多喝兩碗的。”

夏初弦：？

“可是她一大早就去研究院了。”西露雅露出難過的神色，“她要在那裡住好幾天……我中午也要去看新來的文物了，嗚嗚……”

“……”

這時，夕岚也出來了，并收到一碗湯和同款期待眼神。

沒有多說，他直接嘴巴一張一閉，把湯倒進了影空間。

西露雅很開心，因為小黑貓沒有拒絕過她的湯。

正在想辦法回絕的晏秋辰：？

為什麼不保持統一戰線……

才睡醒的夕岚這時才注意到晏先生的處境，并用眼神表示，愛莫能助。

“……”

最終晏秋辰以“醫生不讓他早上喝太多水”為借口，成功避開了毒藥…啊不，是湯的侵蝕。

醫生說的都是對的，所以西露雅女士沒有再強迫兒子喝湯，快說謝謝醫生。

收拾收拾好，晏秋辰便帶着夕岚出了門。

小區裡沒有早飯店，他們是在街上的某個面館吃的。

面館的老闆很懷舊，在櫃台上放了一個收音機，咿咿呀呀播放着戲曲。

夕岚聽不懂，也不知道好不好聽，不過他有些好奇。

“晏先生，你說有劇院，那裡也有人唱戲嗎？”他小聲問。

“上次回來的時候，還有，但已經是很老的班子了，算算時間，他們可能已經退休或解散了。”晏秋辰壓低聲音回答，“你想去嗎？”

夕岚搖頭。

因為傀儡師的事，他對劇院還有一點心理陰影……雖然是傀儡師把他的異能解封的。

問劇院有沒有人唱戲，也隻是單純的好奇。

晏秋辰可能是誤會了，以為他對戲曲這一藝術形式感興趣，還在通訊器上搜了下。

得到的結果是，劇院已經有大半年沒有戲班了，但是會時不時有人去表演魔術或歌舞，靠掙門票錢養活自己。

第九基地的人多多少少沾點文化氣息，所以劇院還真養活了不少人。

夕岚對魔術沒什麼興趣，末世中的污染物和異能，就像小說裡的魔物和魔法，相比之下，魔術反而遜色了。

畢竟是依靠障眼法和道具實現的東西，不涉及非自然的力量。

他們今天的行程還是去聯合大學。

這是一個半開放式學院，師生和師生家屬可以自由出入，研究員和部分防污染中心的工作人員也可以。

他們屬于教師（西露雅和夏初弦）家屬。

現在是上課時間，校園裡幾乎見不到人，隻偶爾有遲到了的學生在向教學樓沖。

夕岚和晏秋辰走在一片綠化地的石子路上，草叢中的一叢小花吸引了少年的注意。

這是什麼花啊，在冬天開？

他正準備走近點看看，卻聽見不遠處傳來慘叫。

“站住！不準動它！那是我的畢設啊啊啊——”

夕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