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勾結!”
“随你們怎麼說,我要見江熾。”
“你果然想要謀害家主!”
“……”
柏枞淡聲道:“看來他們已被江熾洗腦。”
江望雪說:“那不是江熾。”
天師們說完,仗着人多圍攻上來。司機縮在車裡沒有充當戰鬥力,代景被柏枞護在身後,隻手應戰。
江望雪不再對他們客氣,卻也沒有下死手。
而這群年輕的天師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狂怒地對他們進行攻擊。代景看得出他們對大妖的憎恨,冤冤相報就是這樣産生并延續下去的。
這些年輕的天師空有一腔怨恨,氣血方剛,此時卻難成氣候,他們很快敗下陣來。
大妖居高臨下道:“我沒耐心與這些不成氣候的東西磨叽,江熾,出來。”
衆天師還要再戰,隻聽一道沉穩的聲音:“退下。”
他們回頭看去,正是現任家主江熾信步走來,下颌微擡,目光冷酷地與大妖對視。
柏枞面色平淡,眼中卻藏着探尋,“江熾?”
江熾目光掠過江望雪,落在代景身上,沒有回應柏枞的話,自顧道:“小景。”
代景:“……”
“小景,好久不見。”江熾又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代景信口胡謅:“旅遊?”
江熾唇角扯了一下,似笑非笑:“旅遊需要把我家拆了?”
“你家有防護結界,我進不來。”代景這個理由說得牽強,“要不這樣,你看需要賠多少錢,我給你。”
“不必了。”江熾道,“你自己來的話我會很歡迎,至于柏枞,不該出現在這裡。”
代景:“我一個人還不敢見你呢。”
江熾:“有何不敢?怕我吃了你?”
代景原先還不确定江熾有無被奪舍,聽到這話,他确認了,這霸道總裁的語氣絕非江熾說得出來,柏枞倒是有可能。
“江熾當然不會吃了我。”代景盯着對面年輕而英俊的男人,滿目寒霜,“江枭倒是有可能。”
江熾不驚不動:“我父親?他早就死了。”
“是死了,但沒死透。”柏枞冷聲接過話,雙瞳倏然化作琥珀金,妖邪而神聖。
代景就在他身邊,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眼一眨的瞬間,周遭區域已是萬道光箭,灼灼直指江熾,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射出去。
江熾被這磅礴的妖法擊出十餘步,騰空而起落在屋檐,雙手結印,四面八方皆是屏障,顯然早有準備。
他怒目看向柏枞與代景,身形被光箭逼得不穩,“小景,你是來殺我的?”
代景道:“如果你是江枭,我是來殺你的。”
屋檐上男人翹起唇角:“如果我不是江枭,也不是江熾呢?”
代景愕然,如果江熾不是被江枭奪舍,還有誰?
大妖金瞳流轉,擡起一根手指,冷冷道:“不管你是誰,從江熾的身體裡滾出去。”
光箭砰砰砸在防禦屏障上,男人眉眼隐約顯出焦躁之色,忽然,他的身體隐沒在一團煞氣之中。那煞氣彌漫得極快,短短兩秒就将前院淹沒。
衆天師見此情景大為驚駭,江熾是新任家主,為何身負煞氣?
這煞氣之中隐約傳來萬千哀嚎,仔細聽去,竟是無數妖魔與江家死去的人,他們并無形體,以煞氣的形勢橫沖直撞。
“什麼東西?!”代景也吓了一跳。
“雕蟲小技。”柏枞說着,光箭紛紛揚揚射穿煞氣,就地消散。
與此同時,江望雪一躍而上,化作銀蛟一口清氣噴湧而出,沖向一團極黑的煞氣。清氣不光能撲滅紅蓮業火,還能讓邪祟現行。
那團煞氣沒來得及逃,“江熾”周身的屏障被擊碎,狼狽地跌在屋脊上。
江望雪現出人身,放出符箓與一道鎖妖鍊。
“江熾”一個翻滾避開鎖妖鍊與符箓,不想那是障眼法,被另一道符箓擊中後背,登時目眦欲裂,一時動彈不得。
“江望雪!”男人額冒青筋,黑色咒文爬上脖頸,像是忍受極大的痛苦。
江望雪手握雪亮彎刀,冷聲道:“離開江熾的身體。”
男人往下看了眼衆天師,“你們還不動手?”
衆天師驚惶不已,問:“你究竟是誰?!”
男人嗤笑:“沒用的廢物,這麼容易相信别人。”
也不知他說的别人是他自己,還是柏枞。
江望雪一腳踹在男人身上,男人滾落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代景說:“畢竟是江熾的身體,别摔斷胳膊腿了。”
江望雪瞥他一眼,“你若真的關心江熾,他也不會如此。”
代景默然,奪舍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江熾遭受重創,面上不顯,心中必然早已動搖,才會被邪魔趁虛而入。如果代景早來看望,給些安慰,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柏枞握住代景的手,給予無聲安撫,淡淡道:“你倒是一直在江熾身邊,怎麼,你做不到的事,指望别人來做?”
江望雪面色一僵。
披着江熾皮的男人嘲諷道:“無論你們做什麼,都是沒用的。”
江望雪心中郁結,又是一腳踢在男人身上,男人側臉撞地,口角破裂,流出一縷血來。
代景:“這是江熾的臉……”
江望雪:“他在的時候我沒打過,趁他不在,多打幾下。”
代景:“……”
可以确定,這位蛟族少主早就想把江熾揍一頓了。